滋宏隻是沉默的守在靈堂前,跪了一夜。之後安然的進入了他的皇子生活。宮裏給他派來了四個宮女還有兩個小太監服侍。當然還有更多,不過都被他拒絕了。他隻是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領域,習慣一個人整理自己的東西。望著麵前六個人諂媚的或者誠摯的嘴臉,滋宏隻是點點頭,沉聲吩咐他們平時不要打擾自己,就離開了。
滋宏的早熟不知道是現實培養了他,還是袖兒送給他的禮物。總之他看東西往往有自己的看法。說起來,袖兒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大丈夫的男子,更沒有英雄主義。他們隻是潛移默化地被袖兒影響著,之後有了自己的決斷和取舍……這是連袖兒自己的搞不太明白的東西。直到很多年以後,某女人想起來,一邊拍著身邊愛人的肩膀,一邊暢快而談自己的教育成功!
滋宏和他那個狼心狗肺的大哥滋博沒有私下見過麵。但是和滋博派來殺他的殺手倒是經常照麵。自從他在自己的宮殿裏住下開始,連續四次的刺殺,兩次差點中毒身亡的經曆,讓滋宏有點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心中的那麼一點善良究竟是天真了。
所以當袖兒站在他麵前,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的時候,滋宏隻是別扭的撐著自己的頭轉過身,勉力沒有讓自己的軟弱暴露在袖兒麵前,即便如此一個簡單的動作,仍然讓滋宏費盡了力氣。
“這是被誰欺負了?”袖兒上前,一把拉起滋宏的衣服,仔細檢查他身上的傷處。她進來之前,屠朱就已經把具體的情況稟報給了她,她隻是有點不爽,還有就是隱隱的怒火。
嗖嗖的冷空氣沿著滋宏敏感的神經線一路飆到後腦勺某個神經總線的所在。讓他在心裏小心的打了一個哆嗦。他心知肚明袖兒為什麼生氣,喏喏的說不出來話……
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肩膀上也僅僅是被匕首劃開的一點點皮肉。放下衣服,袖兒餘怒未消,伸出一根手指,我點,我點,我點點點……“你說你,你還能有什麼用,這麼點小刺殺你也能受傷……你還敢狡辯?”看見滋宏想解釋,袖兒先聲奪人,直接掐了滋宏的對白。
“你說你說,你說你是不是給老娘丟了人?”袖兒喝了一大口茶水,大噴吐沫星子……最後用這麼一句話做了總結陳詞。滋宏在屋裏安靜的被訓,屠朱在外麵聽著屋裏偶爾傳出來某女人荒誕的理由,心頭一片憂心。隱身在暗處,做好保衛工作,這一個來月,他一直沒有現身過,滋宏身邊的人都是各宮派來的探子,他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片肮髒的皇宮裏呆著。所以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護。更多時候趕走那些莫名來襲的刺客,之後迅速回到滋宏身邊。
屋裏裏偶爾還有聲音傳出來,都是些有的沒的,屠朱知道,看來那個女人該是消氣了,同時他也知道,滋博快笑到頭了!
從那天起,滋宏的宮裏來了一個丫鬟。這個丫鬟倒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是在沒人的時候通常都是丫鬟坐著,滋宏站著,丫鬟睡著,滋宏守著……偌大的皇宮裏,一個丫鬟本來也沒多少人會注意,再加上人們都或有或無的關上了這邊的耳朵和眼睛,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這個丫鬟。
“主子,十四皇子那邊的寢宮裏多出來一個丫鬟。”一個渾身黑布,加上黑布蒙麵的男子跪在滋博腳下,低著頭稟報。要說所有人裏,隻有滋博這邊對滋宏那邊的情況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的關注著。因為他不相信,不相信滋宏忍得住不來報複,在自己那麼對待他之後。但是滋博不怕,一個八歲的孩子的報複,成不了氣候。滋博一方麵謹慎著,一方麵又不是很看得起滋宏的報複。
雖然最近幾次的刺殺都失敗了,但是屬下說是一個暗中的人做的,目的就是阻止自己的刺殺。滋博第一時間想到了老皇帝護著滋宏。但是他放在皇帝身邊的眼線並沒有傳來皇帝私下命令的事情。比起滋宏的報複,滋博更關注老皇帝的動向,畢竟一個私下的命令就能護得滋宏安全的老皇帝,比一個八歲的孩子要恐怖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