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將她抱上馬,自己也翻身上了馬背。盡管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然而迎麵刀子似的寒風還是一個勁兒的往衣服裏麵灌,凍得她瑟瑟發抖,索性將拉了披連腦袋一起蒙住,這下總算好多了。開封府的人對於這兩人共乘一騎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曖昧眼神。這令姬清雨滿意極了。其實她所不知道的是,這種現象是有原因的。基於前段時間的烏龍,人們很自然的把這倆看成了一對,至於名份之類的,不過是等姬清雨點頭就成的東西。畢竟這兩睡一張床的時候都見過了,共騎一乘不過小巫見大巫而已,自然不稀奇了。
十二月二十八,姬清雨按他們的要求將兩個病愈的孩子送回了客棧,讓他們團圓。年三十一大早,姬清雨收拾了東西正要出門,展昭來了。看見她手裏塞得鼓鼓囊囊的大包袝:“你要去客棧?”他問。
“嗯,大年三十了,我去看看他們,順便給他們送些東西!”
“我陪你一起去!”不是反問句,是陳述句!
“謝謝!”她說。有人願意當免費的車夫,她求之不得。兩人一到客棧,孩子們就歡乎著圍了上來。姬清雨將帶來的東西一一的分了,有新衣和玩具並一些點心吃食。除此之外,又給了掌櫃的一錠二十兩的紋銀,讓他給準備一桌豐盛的年夜飯,囑咐他要好生照看這些孩子。臨走,又給每個孩子封了一百文錢的壓歲錢。除了文家兄妹,其他的孩子都是一第次收到壓歲紅包,而且還是一百文這麼多,個個高興的在房裏直蹦。
回府的路上展昭問她:“你一個月隻有一兩多的月俸,哪來這麼多錢給他們?”姬清雨理直氣壯反問道:“就不興我自己外頭掙的?”
“你常常往府外跑,就是為了兼工?”姬清雨挑眉:“嗯,掙點嫁妝錢也不行麼?”
“以後別再這麼辛苦了,嫁給我不需要嫁妝。”
“……”敢情這男人還沒將之前那事忘掉。唉,算了看在他這段時間表現還不錯的份上,幾句言語上的冒犯就不跟他計較了。兩人依舊是共乘一騎回的府,對此大家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因著是大年三十夜,姬清雨必要親自一展身手,以求讓辛苦了一年的人們吃上一頓歡樂祥和美味的年夜飯。經過一整個下午的忙碌,姬清雨整出了十二道大菜、六道涼菜豐盛的年夜飯。方嬸望著桌上擺得滿滿的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笑眯了眼,跟人們開玩笑道:“自從吃了清姑娘煮的菜,老身才知道自己煮的東西堪比豬食!”此話立即引得大家集體抗議:“方嬸,敢情你之前是把我們當豬來養呢!”方嬸忙道:“我哪裏敢,你們知道我素來不會說話,不是打個比方嘛,哪裏就當得真了!”眾人聞言大笑不再和她計較。
花廳裏,每張桌子下都有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盆。人們上菜的上菜,搬酒的搬酒,拿碗碟的拿碗碟,忙得不亦樂乎。整齊了東西,就該放爆竹了。幾個小廝了拎了幾掛長長的鞭炮綁在長竹竿上,拿根燃香點著了,劈裏啪啦的爆竹聲頓時振耳欲聾。放完了爆竹,人們圍坐桌前開始吃年夜飯。在包拯的一再要求下,姬清雨陳玉蘭和包拯公孫策展昭王馬張趙九人一桌。方嬸包管家父子和府中的其他幾個家廳坐了一桌。其餘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
這時代的人不管男女,在吃酒的問題上都一並曆害。姬清雨一上桌就被灌了一杯下肚。上好的陳年花雕少說也有五十度,方一入口就被嗆得咳嗽不已。忙喝乘了一小碗湯喝下才算好受點。她這勁兒還沒緩過來呢,杯子又被滿上了,美其名曰今日這年夜飯幸苦了,一杯水酒不成敬意。姬清雨推脫不得,隻得喝下。這幾個家夥看出她不勝酒力,存心起哄,她剛喝完一杯又來了。不過兩杯酒下肚,姬清雨就明顯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再來一杯非得倒在這兒不可,隻好像包拯和公孫策投去求救的眼神。不料這二位大神竟然假裝沒看見,勿自喝酒吃菜,嘴角邊不約而同的帶著抹促狹的笑。見此,姬清雨隻好把目光投向玉蘭,玉蘭自顧不睱,哪管得了她。隻好打算硬著頭皮開灌了。這當兒那酒杯卻被旁邊伸出來的一隻大手奪了去:“這酒我替她喝!”展昭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此舉惹來一片怪叫之聲:“喲,看、看、看,我們展大哥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