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遠薄唇勾勒出幾分涼薄的弧度,慢條斯理的開腔,“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我們剛才可是在回家的路上,中途受了傷自然來了最近的醫院,跟嫣兒同一家隻是巧合。”
聽著男人恬不知恥的胡說八道,初卿也跟著勾了勾唇角,笑容乖巧甜美,眼底的冷光卻譏誚刺骨。
“那寧小姐呢,難不成對我一點芥蒂也沒有?讓她親眼目睹我們倆人演戲的親昵畫麵,恐怕會受刺激吧?”
言司遠沒說話,握在她肩上的力道卻更重了。
突然一個畫麵躥進言司遠的腦海裏,巧笑嫣然的女人握著手機落落大方的問他要不要看信息,言司遠忘不了那一刻寧嫣兒眼裏的小心翼翼和緊張。
她在試探他,卻不敢明顯表露自己的不喜。
他知道寧嫣兒在意的,隻是那層世俗的麵具將她打包成一個蕙質蘭心的姑娘,她所有的不悅不喜隻能掩埋在善解人意的光環下。
言司遠一眼看穿了寧嫣兒的情緒,所以才甘願縱容她,遷就著她的歡喜來行事。
而今,初卿的話又活生生將他一直逃避的問題擺在他麵前。
言司遠清冷的目光掃在初卿身上,她卻仍舊一動不動地任他打量。
突然,言司遠鬆開了手,淡淡的開腔,“這也會難倒你嗎?”
初卿擰了擰眉,對上那黝黑中暗含洶湧的雙眸,還想說些什麼,男人又繼續說了下去。
“反正你的手段那麼多,今天這種狀況把我媽都安撫住了,應該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怎麼做,才會讓嫣兒對你放心吧。”
言司遠竟然把問題像踢皮球一樣踢給她解決,初卿氣得胸口微微起伏。
初卿冷冷看著他,“所以我今天受傷在你看來就是個苦肉計?”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眸光又暗又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
在這漫長的沉默中,初卿已讀懂他的情緒,俏臉頓時冷若冰霜,她抬腳躺回了床上,徑直將被子拉過鼻下,甕甕的聲音從裏邊傳來。
“我頭痛要休息,你自便吧。”
言司遠看著床上裹成一團的人,微微擰了擰眉,心裏莫名絞了一下,他拿過杯子倒了水後極快地抿了一口,才感覺那些翻滾的情緒被衝淡了些。
他以為初卿是為了拖住張媛才故意受的傷,可剛才聽她口吻仿佛是自己誤會了她。
可那有怎樣,這個女人最後還不是為了鞏固自己在言家的地才對張媛言聽計從。
良久,聽到女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言司遠才起身去找人調換了病房。
初卿醒來時,房間已是煥然一新,窗明幾淨,連空氣都是美好的氣息。
“餓了麼?”
言司遠的聲音在她耳邊淡淡響起,初卿愣了一下,轉過頭便看到言司遠修長清俊的身姿。
初卿有些驚訝,“你怎麼還在這裏?”
言司遠不緊不慢的看了她一眼,俯身將病床搖了起來,搭上板台,又從身後變魔術般拿出一盒盒飯菜來,一一掀開蓋子擺上。
初卿早就饑腸轆轆,剛才也是聞到香噴噴的飯菜給餓醒的,本以為是夢,沒想到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