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咬了咬下嘴唇,眸中閃過的神色已經讓她有些按捺不住,她望了初卿一眼,隻見她根本不抬頭來看一看,隻知道低頭吃飯。
張媛微微吐出一口氣,索性直接在餐桌底下抬起腳,對著初卿就是一踢。
初卿正端著湯碗,結果熱湯還沒有被送到唇邊,手肘便不自覺地狠狠一抖,她好不容易才抓穩了湯碗,可是大半碗滾燙的熱湯已經撒到了她的身上。
灼熱的湯還冒著熱氣,浸濕了夏天的薄裙子,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肌膚上的灼燒感一並湧來,本就因為疲倦而思緒不暢的初卿更是愣住了,痛意讓她的雙眼都有些渙散,她隻是呆呆地拿著一隻空碗,好像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言司遠臉色一沉,神色驟變,也顧不上吃他碗裏寧嫣兒給他夾來的飯菜,便迅速起身大步跨到初卿身旁,幫她處理熱湯釀下的慘象。
言司遠一手扶著初卿的後背,一手動作飛快地擦掉熱湯,他掌心的灼燙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到初卿的後背,她這才反應過來。
初卿有些後知後覺,隱隱約約間察覺到了言司遠的慌張和焦急,她還沒有來得及去辨認這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一聲冷冷的嗬斥便從頭頂砸了下來:“發什麼呆?嫌湯還不夠燙?”
初卿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她的確是太累了,感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糟糕透頂,可是她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說不定這隻會換來言司遠更深的諷刺和嘲笑。
言司遠精致修長的十指有意無意地劃過初卿的肌膚,她忽而感到有些不適應,稍稍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往後靠去,誰知道這一靠,又恰巧倚在了言司遠的手臂上,更是尷尬不已。
初卿費力地吞咽一口唾沫,想要出聲製止言司遠的動作,讓她自己來處理熱湯,哪知道她剛準備開口,言司遠便又陰沉著臉,厲聲扔過來一句:“裙子隻有這麼薄的了?偏要穿這麼短的裙子?”
言司遠的話語裏像是藏了冰一樣,讓四周的空氣都有些凍結,初卿有些嚇到了,微微愣了愣,不過幾秒鍾後便反應過來。
回想起言司遠所說的話,她隻覺得莫名其妙,甚至覺得言司遠有些不可理喻。
她穿什麼樣的裙子是她的自由,他還非要管她嗎?更何況就算是她的不是,他也何必用那麼陰冷的語氣訓斥她?
寧嫣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底有隱隱不安的情緒在躥動,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麵上的神色,擔憂的蹙起眉頭,關切地望向初卿:“初卿,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怎麼端個湯碗也那麼不小心?”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拿藥?”看著一邊嚇得愣住的王媽,言司遠的語調更是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