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卿握了握拳,拚命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至於為什麼不可以心軟,她估計也說不上來了。
“我一直被扣在家裏,被他們強迫著去照顧寧嫣兒。”言司遠微微歎口氣,將初卿拉到胸前,然後將頭深深埋在初卿的脖頸裏,開口時說話的聲音便顯出幾分悶悶的感覺。
初卿呼吸一滯,不禁微微垂了眼看著正埋在自己脖頸裏的男人
,她平靜清淡的黑眸中不知帶了什麼情緒。
言司遠……
她想抬手溫柔地觸摸言司遠的發絲,可是手抬到一半還是放下了。
“我出不來,所以我看不見你。”言司遠用手輕輕攬住初卿的腰,聲音莫名地無比的沙啞低沉,他又抬起頭,抬起手輕輕用指尖描繪著初卿的精致小巧的眉眼。
然後他又沉默了一會,初卿感覺他攬在她腰上的手漸漸地收緊。“我這次能出來,還是因為寧嫣兒。她非拉著我出來的,所以我才能在這裏見到你。”言司遠淡淡說道,可是眼睛溫柔極了,“我可是直奔這家甜品店為了看你的。”
初卿看著他柔軟的黑發,知道他肯定是欣喜若狂才沒注意到那麼顯而易見的問題,她微不可聞的低低歎了口氣,抿了抿嘴唇,她微不可見地輕抬起眉梢,還是輕聲說了:“言司遠,你就沒想過……”
“什麼?”言司遠有些茫然地抬頭,側頭看著初卿白玉一般的側臉,微微一笑,耐心地等待著初卿的下文。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她們同意你出來?”初卿輕輕皺了皺秀致的眉頭,死死地盯著言司遠的黑眸,試探性地問。
“你是說……”言司遠也緩緩地,緊緊地皺起了眉心,他的眉眼裏閃爍著一絲極淺的震驚。
“為什麼寧嫣兒會帶著你,不顧我在這裏,直奔這家甜品店?你就沒想過嗎?”初卿抬起手撫上言司遠的臉頰,她的唇邊柔軟勾勒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略帶諷刺的笑意。
言司遠這才恍然明白,寧嫣兒是故意,她們是故意放他出來的!
他握緊了拳,眸光充滿了陰鷙和戾氣,雙瞳中翻湧了無數狂風暴雨。可是他看著初卿,目光就緩緩的柔軟了下來。
他緩緩撫上初卿的臉,聲音略帶幾分柔和:“現在你相信我了嗎?”他深深地凝視著初卿的臉,似乎想在她的臉上看個究竟。
初卿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這麼冷冷靜靜地看著言司遠,目光平靜得如一潭泉水,清澈卻無波無瀾,臉色有幾分蒼白。
可是在言司遠看來,她這樣的目光著實有些冷漠了,像不摻任何的寒冰,隻有“噝噝”地冒著冷意。
他感覺自己手心裏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目光有幾分緊張。
初卿知道自己此刻一絲表情也無,可是她也知道她的內心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仿若一顆小小的石子激起了萬千波瀾,可是言司遠哪裏是一顆小小的石子,那簡直是一坨巨石。
初卿有些無奈,也沒話可說,她想自己還是需要一個人靜靜,便非常認真地盯著言司遠的眸,說:“言司遠,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隻是――你讓我自己一個人想一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