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魔教無情門門主黎情的關門弟子,更是魔教之人,殺人也是不少的。隻是跟了徐天銘之後,她才收斂許多,幾乎未動殺戒。但是,眼前所見,忍無可忍,頓時激起陸馨殺意。
就在這一刻,仿佛血戰就要爆發的時候,忽而上方,傳來一聲輕妙誘人,卻帶著攝人傷魂的哀怨聲音,緩緩地傳來:
“這位姑娘,仙舞樓乃是尋歡作樂之地,如何得罪你了?”
陸馨麵色一寒,輕喝道:“你們這些妖精,就隻會勾引人。還在這裏裝什麼清高!仙舞樓,尋歡作樂,我呸!”
隻見輕紗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異光,身影一揮,身邊五彩綢緞散開,宛如仙女輕舞。她手指之間忽而輕輕放下,在身前的琵琶之上,微微輕彈了幾聲。
“啪啪……”
一陣美妙的聲樂傳出,那少女微微垂頭,專注著手中的琵琶,隨著聲樂,幽幽的道:“我為舞姬,舞姬亦何?風沙大,無意留。天涯路,大漠孤煙,隻是長河,落日下,看江南人家。輪回轉,一世煙花,是否,看你眉目如畫?英雄一劍安天下,轉身手法,如此瀟灑。我以命待來人,換不走一生畫下的押。仙舞樓的琵琶嘩啦啦,我傾盡一生,誰遮半麵弄一手琵琶,歌舞聲韻唱淚了麵頰,是誰傷了人家。紅塵裏,夢飛霞,宛天下,唱一曲作罷!”
她緩緩地說著,配著音樂,宛如歌唱一般,訴說著自己的年華。那半遮麵的臉頰,透著讓人可憐的哀色,誰見了不憐惜?那淒冷哀怨的歌吟,唱動了誰的心?
最後一聲,隨著淒婉的聲音落下,半遮麵紗的少女豁然飄起宛如天仙,身邊的綢緞白紗緩緩地舞動,飄落前方,忽而站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依舊露出楚楚可憐的哀怨之色。
陸馨聽後,竟是怔住在那裏。忽而,她回過神來,猛然間發覺了什麼,心中暗罵這個妖女居然使用攝魂心魄的妖術,頓時再次怒氣大起,朝著上麵怒聲喝道:“別在那裏裝楚楚可憐,可惡的妖女,居然以聲樂攝魂,你到底是……”
陸馨最後“何人‘兩個字’還未出口,一張大手忽而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陸馨一怔,見到捂住自己的正是徐天銘。抬頭看去,徐天銘那一張臉,冷漠的外表之下,透著一股讓人感覺奇異的神色,總感覺好像藏著什麼事情一樣。
雖然看到徐天銘如此,但是一想到這裏的煙花之地,一想到那個妖精蒙麵女,一想到徐天銘撇下自己來了這裏,心中就是放不下。她朝著徐天銘大嚷道:“徐天銘,你做什麼?你要幫著那個妖女!”
徐天銘麵色冷漠,放開了陸馨之後,道:“你跟著我,我不管你,但是我做事,你別攪合!”
仿佛警告的話語,從徐天銘的嘴中發出。陸馨心中怎麼能夠忍得住。就在她再要攪拌的時候,上麵那些舞姬紛紛地推了開來,露出了那一個輕紗蒙麵的少女。此刻,她手中的琵琶已經垂下,目光留戀在下麵的關注之中,很快的移到了徐天銘的身上,哀怨之色依舊留在麵龐之上,而目光深沉,可是深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公子,你此次來仙舞樓,如果是欣賞小女子的歌舞,小女子甚是歡喜,不勝感激。如果,公子卻是帶著哪個女孩在這裏搗亂,還請公子離開,免得這裏受到殃及。”
輕紗女子目光所及,正落在了徐天銘和陸馨的身上。
場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一邊的賓客,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徐天銘,見他身後背著七把仙劍,似乎不凡,而他身邊的那個綠衣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來找這赭衣少年的。而且,從剛才的殺氣氣勢,無不明白,她卻是不好惹的人物。頓時,如知趣一般,感覺這裏就要發生大事,一個個都自主的緩緩退出去。一時間,仙舞樓內,隻剩下那些舞姬,輕紗少女、徐天銘和陸馨這些人。
徐天銘凝望著上方,麵色寒冷,但是卻透著一絲笑容,道:“姑娘,看你舉止從容,一手琵琶彈得唯妙唯翹,在音樂方麵,更是有著變幻莫測,出神入化,奪人心魄的聲勢,一身容貌,更是宛如仙女,傾城傾國。卻在這仙舞樓內,歌舞叫賣,可是委屈了?”
“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身價押在此處,無人來換取,小女子隻有這麼一門手藝,隻好在這賣藝為生。公子的口氣,好像是說小女子不是普通人的樣子哦?”
徐天銘笑著道:“久聞仙舞樓奇特,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輕紗女子柔弱的道:“那公子的眼中,可是見到了仙舞樓的奇特,可是見到了仙舞樓的反響?”
徐天銘微微笑了一下,道:“十二舞姬,加上姑娘,不正是這奇特之一麼?”
陸馨在一邊聽著,頓時一氣,道:“什麼!那是妖女,你還奇特。我跟著你那麼久,沒見你誇過一句我,現在卻來這裏誇獎那些妖女,哼!”
徐天銘不理會她,依舊望著上麵,那青衫女子撲哧一笑,麵容姣好,輕紗微微飄動,道:“公子,告訴你一句,不可以隨便誇別的女子的,不然你身邊的那位姑娘,可是吃醋要緊了。”
徐天銘麵色尷尬了一下,朝著陸馨望了一眼,隨即恢複了冷漠之色,道:“這個不妨,別理她就是了。”
輕紗女子含笑道:“公子不理她,小女子可會遭殃的。”
徐天銘微微沉吟,道:“姑娘,在下徐天銘,來此除了欣賞你的歌舞之外,就是想證實一件事情。”
“哦?”
那輕紗女子哀怨的臉色忽而變了一下,仿佛厲色當空,但是依舊沒有褪去她的哀怨,幽幽的道:“公子,小女子隻是普通之人,何來能夠讓公子大駕光臨,要證實什麼事情的?”
徐天銘冷笑一聲,道:“冰宮影護法,如影隨形,變幻莫測,可是普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