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算不上輕鬆,但是還是從鐵兵的手上逃掉了,身手矯捷的好像是一頭豹子,一頭鑽進漆黑的夜裏麵,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影。
東麵火起,還好鐵兵早有準備,那小小的火勢在之前準備好的清水的澆灌下輕輕鬆鬆的就滅掉了,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失。聞訊趕來的中軍的將領看到這樣子,心裏麵明白了八分。當下安撫人心,繼續回軍長裏麵休息,叫了鐵兵劉弘基等人去了中軍帳。
眾人站定,中軍帳中坐著那張須陀大將軍,好一個濃眉大眼的北方大漢,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竟然還點著油燈挑燈夜讀,手裏麵拿著的赫然是《春秋》,真個是當朝的關公在世。張須陀身著便服,一襲素衫,左手拿著書,右手擎著一支毛筆,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在書上麵鉤鉤畫畫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已經是深夜了。
旁邊的陪讀看到一窩人烏泱泱的就進來了,在張須陀的耳邊說道,“將軍,有人來了。”張須陀這才幡然醒悟,看著眾人簇擁著鐵兵進來了,當下讓陪讀把自己的銅甲拿來,穿戴好了,坐在中軍帳內,張口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白衣小將擠了進來,“好像是有五個人偷偷摸進後軍,想要縱火燒糧草,幸好發現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鐵兵定睛一看,那白衣小將正是早間來尋釁的粉麵小將,怎麼生的好大的膽子,竟然在中軍帳中大聲喧嘩。
“哦?是嗎?鐵兵,是你負責後軍糧草督運的事情,你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白衣小將聽了這句話,明顯的愣了一下,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在旁邊的鐵兵,似乎很不情願的讓開了位置,讓鐵兵好站出來說話。
“報告將軍,乃是有五個人輕裝簡衣身手非凡,趁著天上無月抹黑偷進後軍,幸好當時我尚未成眠,正好被我撞了一個正著,就和那五個人廝殺起來。其中兩個去放火,剩下三人和我糾纏在一起。末將無能,隻殺得其中兩人,讓另外一個主事的人逃走了。那放火兩人得逞,卻也被我軍兒郎活捉了,火勢還沒有大起來就被撲滅了。”鐵兵把自己那些事情說了一清二楚,他可算是露臉了,但是這個白衣小將好像很仇恨的望著自己,感覺仇深似海似的。這個銀甲小將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要搶自己的功勞一樣,率先上去說了一通,要不是張須陀讓自己再說一遍,恐怕這件事情自己連一絲一毫的功勞都沒有了。
“你說是五個輕裝簡衣的人,而不是五騎?”張須陀向前傾著身子,饒有興趣的望著鐵兵,“你可確定是五個步兵,而不是輕騎?”張須陀心裏麵也是疑竇重重,按理說鐵兵不可能把五個輕騎說成五個輕裝簡衣的人,而且還特地強調了一下,如果真的隻是五個步卒的話,那麼王薄手下的步卒是不是太過於強大了?能夠五個人滲透進來,還讓後軍造成了很大的騷擾,一般的小兵怎麼可能做得到,別說是五個小兵了,就是五十個步卒進來了,也不可能討到好處的。
“不敢隱瞞將軍,的確是五個步卒,輕裝簡衣,而不是什麼輕騎!”鐵兵據實回答,仿佛害怕張須陀不相信,又說道,“軍中還關押著兩個活捉的兵,大人可以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