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中軍帳,鐵兵果然看到當今皇帝楊廣正端坐在主位,其餘各人都按照自己應該在的位置,安安分分的站著,其中最為靠近楊廣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宇文述,另外一個人鐵兵倒是很麵生,之前似乎沒有見過。
隨著鐵兵撩開簾子,就有通報的聲音響起來,“三軍大將鐵兵覲見。”
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鐵兵的身上,鐵兵暗道了一聲“晦氣”,就坦然的接受了十幾道目光。
“鐵將軍來了!”楊廣看見鐵兵進來,臉上依舊嚴肅。
鐵兵慌忙上前跪在楊廣的麵前,“末將不知聖上親臨,未及及時接駕,某之罪也!”
楊廣哈哈笑道,“戎見何罪之有?有功才是!”楊廣對著跪在地上的鐵兵虛扶了一把,說道,“鐵將軍平身,你現在身上還有傷,身體要緊!”
“末將謝過皇上!”鐵兵站起來謝了一句,這些都是套路,即使鐵兵心裏麵對這個皇帝有多大的怨念,至少表麵上不能夠表現出來。
“賜坐!”楊廣說了一句,頓時有一個小公公端了一個椅子上來了,鐵兵一看這樣,連連擺手說道,“鐵兵誠惶誠恐,不敢受這樣的恩賜!”原來整個中軍帳之中,就隻有楊廣一個人坐著而已,其餘的所有人都站在那裏,包括權傾一時的宇文述和工部尚書宇文愷。
“這是特賜,戎見你有傷在身,再加上你乃是這遼水爭奪戰的第一功臣,受得起這樣的恩賜!難不成你還想抗旨不尊不成?”楊廣臉色一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鐵兵現在算是真的明白過來,一言不合,恐怕就真的要嗝屁涼了,慌忙稱謝,坐了下來,但是卻坐若針氈,好不難受。
鐵兵算是什麼?雖然是三軍大將,但是現在在中軍帳內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是資格和經驗都遠遠在鐵兵之上,讓鐵兵自己一個人獨坐而且他人站著,這就很容易讓別人產生一種對自己的看法。
“此次戰鬥,過程朕已經聽說了,想不到竟然慘烈如斯,就連鐵杖竟然也身隕此處,朕傷心不已,已經命人手麥將軍遺骨,運回國內厚葬。鐵杖乃是朕心愛之將,真想不到命喪於此!”說道此處,楊廣這時候也潸然落淚,無論是不是真情,引得中軍帳內一個人也同樣簌簌的落下淚來,鐵兵驚奇,是誰現在還為麥鐵杖落淚,看過去,原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奶油小生,生的麵白如玉,鐵兵心下留意了一下,如果所猜得不錯,這個人就是麥鐵杖已經長大成人的大兒子了。
楊廣繼續說道,“鐵杖誌氣驍果,夙著勳庸,陪麾問罪,先登陷陣,節高義烈,身殞功存。興言至誠,追懷傷悼,宜賚殊榮。用彰飾德。可贈光祿大夫、宿國公。諡曰武烈。”又說,“鐵杖功高於國,當蔭及子孫,封麥鐵杖長子麥孟才為光祿大夫,賜千戶侯。虎賁郎將孟叉贈光祿大夫,其子孟善誼襲官。錢世雄贈光祿大夫、右屯衛將軍、武強侯,諡曰剛。”邊上正在哭泣著的奶油小生慌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說道,“謝吾皇!”楊廣虛扶一把,說道,“孟才不必難過,鐵杖高義,當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