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心很累。
本來以為能夠得到原主完整的記憶,誰知道這不靠譜的記憶居然會給她中途插播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呢!
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無法掌握主動權的招弟隻能被動的在夢中體驗一個藥罐子的痛苦。
真的,實在是太痛苦了。
招弟雖然有個糟心的前世,好歹那時候的她有個健康的身體,想吃就吃,想跳就跳,實在是被她的那些“親人”煩的很了,還可以來一場走就走的旅行,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散散心去。
可是,現在呢?
招弟隻想,先身體就不好的人,實在是太太太可憐了!
可以毫不誇張的,夢中的她是還沒學會吃飯就先學會了吃藥,從最開始通過母乳間接喝藥調理身體,到後麵能夠自己吃東西後吃的都是藥膳粥。
因為年紀太不敢給她用太多的藥,所以每隔三都會給她蒸藥浴,她的命,幾乎全是靠無數的藥材和精心的護理給保下來的。
即使是這樣,最初的幾年,她也隻能躺在床上或是被人抱著,她能感覺到的那些揉捏,就是護理的人在替她按摩全身的肌肉。
不隻是如此,在她那不甚清楚或許應該是搞不太懂的記憶裏,應該還有人在替她疏通經絡,對於這方麵的東西她以前從未接觸過所以不能確認,但是,那種細細的熱流在身體裏麵穿行的感覺應該就是那個了吧,沒見那些打通經脈的描寫都跟這差不離嗎?
但是,照顧的人如此辛苦,對於被照顧的她來,做一個廢人真的是很難受的啊,那種身體上的疼痛,持續的,不間斷的,完全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痛苦,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其實是完全沒辦法體會這種折磨的。
這,不是意誌堅不堅定能夠決定的。
招弟在這日複一日的折磨中,越傾向於這是自己曾經先於招弟的一世了。
因為,象這樣的疼痛,而且是看不出真有能夠好轉的未來,不但是**還是精神上的打擊,換個脆弱點的人,肯定覺得反正現在年紀還,與其一直這麼痛苦下去,不如早點解脫,對自己和家人都輕鬆一點。
可是,招弟上輩子是個渴愛的孩子,對於被家人捧在心上的對待渴望成了一種執念。
就是因為有這種念想,才能支撐著她即使是這麼殘破的一個身體,她也舍不得放棄,因為她怕,放棄了就再也遇不上這麼疼愛自己的親人了。
不知什麼原因,現在她這夢就跟平常過日子似得,醒來之後也不會忘記,可是,她能聽見聲音,能感覺到動作,但是,夢裏麵所有人的臉都是模糊的,象蒙了一層紗。
她能知道誰是誰,全是靠話的聲音來分辨的。
那叫她“薇薇”的聲音比較年輕的一對男女,自然是她的爹娘,稱呼她“大娘子”的,肯定是照顧她的嬤嬤,根本那些電視裏麵每個姐都有一個奶娘的標配額來看,不定還是她的奶嬤嬤,所以聲音才會如此至內心的慈愛。
這三個人,對她真的是很好很好,她病了這麼幾年,耗去的金錢跟精力不知幾許,可他們從來沒有厭棄她不,等她又多了一個健康的妹妹,他們眼中的重心依然是她,完全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孩子就忽略另外一個不省心的孩子不,甚至因為的這個健康好帶,把心放在大的那個身上的同時,被稍微忽略的是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