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吧。”在他冷淡的聲音下,小姑娘立馬斂眸引路。
“嘖嘖,真無情。”我歎了兩句。然後,被他陰狠的眼神嚇了回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領我們到了易水閣,仙婢就福福身,乖巧的退下了。
“若是來為那臭小子求情的,就不必了,無用的。”有渾厚的聲音傳來。待這個男人走近,我笑嘻嘻的道,“怎會?你曉得的,我沒這麼多事。”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掃了墨瑜一眼,頷了頷首表示打過招呼。似是沒那麼意外,話說他二人也是有些交情的。他繼續對我說:“你不多事?你不多事當年又怎會惹那麼多事?惹完還順帶損我一把,從小到大,我同墨瑜替你背了多少黑鍋。”
不錯,他同墨瑜的交情就是這般來的,類似於一種同病相憐的患難之情。而我也曾一度懷疑他們之間是否有著一段不可告人的禁忌之戀。誠然,這美妙的幻想被湛戟的成婚打破了。
我老臉一紅,扯開話題:“不若,我們先去看看你那重傷在床的寶貝兒子?”
他哼了一聲,帶我們進屋子裏。
床上的少年麵色蒼白,清俊的臉上並無太多表情。我上前為他探了探脈搏,果真傷得極重,而他卻也不喊疼,我暗自讚許,小小年紀便有這份毅力,實屬不易。
他見到墨瑜,麵露幾分急色,“師父!”說著便要下床行禮,卻被墨瑜一把扶住,淡淡道:“不必行禮,養傷要緊。”
我微有詫異,而後便反應過來,原來是師徒,難怪都是死魚臉。
陰冷的眼神再次射來,“你有意見?”我呆了呆,才了然,我方才不小心脫口而出了。我略有些尷尬的賠笑兩聲,“沒有,沒有……”
湛戟嗤了一聲,雖麵露心疼之色,言語卻甚是吃味:“有了師父忘了爹,我站這兒半天了,你怎的就沒看見我?”
少年依舊麵癱:“爹。”
我轉身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解渴,也嗤了一聲,“我也待這兒半天了!”
少年麵色嚴肅的看了我半晌,又笑了開來:“師娘!”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咳的我險些嗆死。“你認錯人了吧。”我緩了緩神。
他淡淡瞟了我一眼,那神色與某人和曾相似,“不過是開個玩笑,神君又何必當真。”
我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睚眥必報的性子果真同墨瑜如出一轍。不過也是,左右不過一個玩笑,又怎能較真。
我們又聊了幾句,想起主事,“話說你為何要與人打架,還輸的這般狼狽?”
少年抿唇不語,我卻是看懂了。我上前挽住少年的胳膊,“去去去,我們姐妹二人講話,你們留著做甚!”我不耐的驅趕二人。
少年:“……”
湛戟:“……”
墨瑜:“……”
待他們走後,我放開他的手,理了理衣衫,“說吧。”
少年微微垂眸,“他說我娘不過是個卑賤的凡人。”他頓了頓,“更何況他不過是仗著有煥刑上神借他護身的法器,否則我又怎可能打不過他!”
我默了半刻,“你娘……”
“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逝世了”
確實,凡胎肉體要孕育神胎原就不易,是九死一生的險事。伊人逝去,也難怪湛戟如此寶貝兒子。“我在你父親的大婚上見過你娘,的確是個極聰慧靈秀的女子,是個妙人兒。可惜了……”
他握著的拳頭緊了緊,默不作聲。
“你不曾告訴你父親?”雖心下以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去問。
“不曾,但師父是知道的。”他聲音蔫蔫的,煞是可憐。
“我曉得了。”我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