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宗好歹大風大浪,他自己的部署已經初見規模,大家統一著裝,瞅著就有氣勢,這位老哥,帶著一群像是胡子似的,軍裝也是湊七湊八湊過來的。
兩邊人馬往這一站,就像正規軍和雜牌軍似的,不過這張耀宗一點兒都不輕鬆。
臉上陰的能擰出水來,斜著眼睛打量著他,心裏就是一陣膈應。
“王胡子,明人不說暗話,我這邊可是出了命案,上麵點頭讓查了,真有什麼好東西不會忘了你,你要真覺得這幾把骨頭棒子好,你大可以拿去。”
啥時候也不能在他麵前露怯,叫做王胡子的人,哈哈哈大笑,張開手往腿上一拍,像聽到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
“啥時候說話還這麼文縐縐的哈,娘西皮的,你老小子少跟我扯閑篇兒,有啥好東西你不得先撿個夠才能輪到我。”
眼皮一翻,他的抬頭看了看四麵江水。
“再說了,咱們這一江之隔,可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仔細看看,這可是老子的地盤,你這連招呼都不打,長槍短炮就上來,這可不合適。”
惡人嗎?還是一個紙老虎,祁螢什麼話都沒有說在後麵默默看著他,這小島上氣息已經比昨天變化不知道多少倍,這群人咋咋呼呼還不知道自己就坐在狼嘴前麵。
就張耀宗會慫,這麼兩句激將法。
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他伸手扯開身上大氅的領子。
極度不耐煩的拿槍管頂了頂自己的帽簷兒,就好像麵前看到的是幾個土老百姓似的。
“可別在那巴巴,咱們兩個什麼差距,你自己心知肚明,說的好聽,一江之隔,說的不好聽,你那地方還不是靠舔屁股舔來的。”
你!
王胡子這一張胡子邋遢的老臉,瞬間就漲得像豬肝一樣,別人也許聽不出來這話裏麵哪不對勁,可是他對這話就敏感多了。
他當年的光輝事跡,你要說起來別說別人,他自己都覺得犯惡心。
可是沒辦法,有本事的,有能耐的早早就已經稱霸天下,都有自己地盤,他這種沒本事沒能耐還想要地盤兒的,除了當狗腿子給人低三下四,也沒有別的好辦法,而且是低三下四,你也得分怎麼滴,你要拍馬腿上了,這馬一蹶子就把你送老家。
張耀宗這每一次經意不經意都要懟他的這個梗,就是他這輩子抹都抹不去的痛。
“神氣什麼呀?你是司令老子也是司令,憑本事說話,哪天被人家從房梁上翻下來,摘掉這西瓜大的腦袋,咱們就別說腦袋還在一個褲腰帶上,別著一天,這頭銜他就是鐵打的。”
他到底在這邊人的心中有多大地位,不用別的,看看周邊士兵那一臉吃屎似的不屑與蔑視的表情,就一目了然,估計這家夥也真不是什麼光彩人肮髒事兒事兒幹了不知有多少。
祁螢四處打量著他,一開始想要敲聲的音過去,反正這事兒昨天沒幹完,今天也沒有多少把這弄明白了,這江裏就能安上他也就算省心,本來還想著這得多難,沒成想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