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殺戮的持續,花缺門中洋溢的血腥氣越來越濃。而半空中,一片灰蒙蒙的能量正在漸次聚集,然後,向著大廳門口那邊飄了過去,哪裏正是王雷所站的位置。而這些灰蒙蒙的能量,隻要一旦到了王雷身後的位置,就會立即消失無蹤。偏偏這一幕,當事人王雷竟是不知道的。
此刻的王雷並沒有運功雙目觀看周圍,沒有此特意觀察的王雷自然看不到這股特異的能量。而這場變故的真正始作俑者正是這次非要跟來長見識的破狗“窮奇小奇”,在王雷身後腳下的位置,小奇正在那裏滴溜溜的極速轉動眼珠,微張著嘴,把一縷縷灰蒙蒙的能量吸入嘴中。而這些灰蒙蒙的能量,正是此間死亡那些人的靈魂之力。如今,悉數被小奇悄無聲息的大肆吸收,點滴不漏,當真是一個也不會跑出去。正如王雷來之前所說,神魂俱喪,雞犬不留。對付花缺門如此喪心病狂的惡徒,一定要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現在,在小奇這一下有意作為,無心插柳的動作之下,竟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非但身形毀,更兼神魂滅,當真是形神俱滅,萬劫不複。
廳中,白須老者麵色巍然不動,兀自眯著眼睛,沉沉地望著王雷,對外間的慘烈喊殺聲音完全充耳不聞,突地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是鄭華找來替他報仇的嗎?”
王雷完全不理會旁邊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皇浦殤,冷冷道:“不錯,我就是來替鄭華和被你們害過的人報仇來的,老王八蛋,趕緊報上你的名字來,讓本尊聽聽,看看你的名字是不是到了足以讓本尊親手幹掉你的地步。”
白須老者眼睛一眯,森冷的說道:“你這小鬼好大的膽子,就算是比你修為高的,也未必敢跟老夫這個樣子講話,憑你這曲曲渡劫期修為,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不知道天高地厚。”
花缺門掌門皇浦殤至此終於算是反應了過來,再聽及外麵震天的喊殺聲和接連不斷的淒厲慘嚎聲,臉色煞白的跳了起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三更半夜,擅闖我們花缺門,殺害花缺門弟子,難道你們就不怕被其他修真大派知道你們濫殺無辜,聯合起來滅殺你們嗎?”
這皇浦殤倒也不是全然的廢物,他明知王雷他們有為而來,雙方立場再難以轉圜,卻仍想占據場麵上的上風,一開口就給葉笑扣了一頂帽子,希望王雷仍能夠有所顧忌,畢竟明麵上花缺門還是名門正派,己方縱然落敗,也不至於痛下殺手,隻要自己不死,總有翻身機會。
王雷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本尊不過就是打算要殺死幾個該死的王八蛋而已,這便能談得上濫殺無辜嗎?再說了,就算是本尊真的濫殺無辜,你又能如何?”說完,臉色一冷,斷然喝道:“現在,你給我閉嘴!”這句話說得殺機凜然,冰冷刺骨。
皇浦殤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煞氣一衝,臉色轉為慘白,嘴唇一陣哆嗦,竟然當真說不出話來。兩腿更不自禁的一軟,險些摔倒在地,雖然最終勉力站住了,但狼狽之相,又如何能瞞過在場諸人。
“鏘!”王雷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把雷光閃爍的仙劍,猛地一揮。在揮劍的過程中,劍身因為不斷的與空氣摩擦,陡然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轟然劍鳴,整柄仙劍雖然還隻是揮出來了一半,但卻已經是劍氣衝霄。
“殺”王雷目光如冰,森寒若劍。
“且慢!”白須老者目中射出來奇異至極的光彩,注視著王雷:“小輩,你都不想知道老夫是誰,這就要動手了麼?一旦真個動手,雙方可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你當真都不珍惜自己的小命麼?”
那白須老者為人雖然卑劣下作,但一身實力卻是極高,已經到了二劫散仙巔峰的層次,他早已看出王雷固然實力不凡,但真實修為與自己仍有一段相當遙遠的差距。今日之事,雖然大出意外,但白須老者仍是認為王雷沒把握殺光這裏所有人。同時,白須老者自信隻要自己一出手,就能拿下王雷,所以才能如此好整以暇的跟王雷說話,仍是希望能用言語打動王雷,眼前局勢雖然嚴峻,但若是王雷能夠罷手,一切便有回旋餘地。
就在此時,一道黑衣身影急疾而來,劍光一閃之間,大廳之中皇浦殤身邊的八個貼身侍衛已經有六個人咽喉標出血線,隨即鮮血狂噴,六顆人頭異常整齊地自脖頸上掉落,骨碌碌滾落在地上,同時他們體內的元嬰也被這一劍之力給震成了飛灰。
這人冷冷說道:“我道是誰,原來竟是在修真界已經消失了兩百年的催花真人在此作怪。催花真人,你這般自視極高,裝神弄鬼,是不是當真就以為,變幻了容貌之後這個天下就沒有人認識你了?真真是井蛙窺天,夜郎自大。”
來者正是戰堂唯一的渡劫中期弟子馬玉,馬玉等四人四路進軍,大肆殺戮,戰時雖然不長,卻已經將花缺門的弟子殺得七零八落,再無翻盤可能,馬玉眼看著其他戰堂弟子已經能夠徹底掌控大局,擔心其他人的安危,便即直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