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基地。”
段銀滿手血汙,冷若冰霜。他甩完命令顧自折轉,眾人不敢怠慢,忙不迭魚貫出屋。張澪體力未複,吊在隊伍最後,跨門而出恰見獒離側立於邊,正緊繃身體臉色發白,不由疑道:“姑娘,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獒離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她深深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將門輕輕鎖閉,“走吧,需要扶你嗎?”
“我們這是回空艇了啊,你要跟來?”
“是的,我已經不是獒郡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張澪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方才轉視隊伍前端的冷厲背影,“告訴我,團長他究竟做了什麼?”
“前輩他……”獒離深吸口氣,“前輩他殺了好多人。”
“殺人?殺誰?應選者嗎?”
眾人聞言色變,要知道應選者相殘可是會受到律法部懲戒的啊,之前在休閑吧裏跟羅澤打架都得蹲火房,這殺好多人該受怎樣的處置,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去問問!”張澪不信團長如此嗜血,心念一動便疾掠上前,卻於半途被人抬臂攔下,正是寡言少語的平宮流,隻見其冷目橫瞥:“後退,前方有情況。”
“有情況?”張澪正狐疑,倏見隊伍前端的段銀突然身形一動飛竄出去,同時回擲一物,於眾人上方轟然爆開,瞬間結成半圓力場覆罩而下,待將諸者盡圈入內時,其人早落定於遠端廣場中央。
此舉何意尚不得解,那廣場上卻已閃出諸多黑影將段銀重重包圍,放眼望去竟全是灰衣侍衛。
這些侍衛內著a類戰鬥服,套個棕色戰術背心,胸口印有犬掌家紋,顯然是獒郡的直屬部隊——利爪次級團。
利爪團包圍廣場後立馬分出條小道,稍時便有位拄杖老人自道中緩步入場,正是獒郡大當家——獒真。
但見他須發灰白,鷹鼻鶴眉,雙目精光綻現,直視著段銀緩聲怨道:“段君,你這是讓老夫難堪啊!縱使魚霸多有得罪,但他畢竟是泮君的人,又在老夫的地頭作客,何苦下此狠手置人於死地呢?要老夫如何向黑鱗那邊交代?”
“泮君?”段銀冷聲嗤笑,“你這見風使舵、認賊為君的狗瞎子,盤蛇團君位隻有一個,就是你爹我,明白?丫敢問你討人,你不會讓丫找爹說話?”
“段銀,你能不能放尊重點!”
白胖子獒次臉上仍有淤青,他緊隨老者前來,見人出言不遜,不免惱怒直斥,卻不想對方嘴角微抬,甩都不甩他一眼,隻放聲道:“獒家的人死絕了?輪到看門狗話事?這狗皮倒是厚實,暴打不管用呢,看來非得拆了骨頭才能長記性是麼?”
“你!”獒次剛挨過揍,清楚段銀手段,縱然心中冒火亦隻能憋著,轉看向老者:“老大,你看……”
獒真擺手止其言,踱前兩步緩色道:“段君,老夫絕非難辨是非的老糊塗,尊駕所言焉能不知?想當初風翼解體,盤蛇承其主脈,我等雖自立門戶言明互不進犯,但仍以尊駕馬首是瞻,無君臣之名而盡人事,此乃情義。如今黑鱗崛起暗潮湧動,城中局勢紛亂不堪,獒家畢竟有上百號人等著吃飯,老夫犯不著站上風口浪尖去跟人結怨吧?再說,段君你縱然英武非凡,終究勢單力薄,就算老夫有意站在你這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