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鳶詭詐地偷襲令阿邦猝不及防,他本能地架起機械臂,仍不敵怨毒的刀鋒,被斬得皮開肉綻、漿血噴濺。
好在賊廝狀態欠佳,機械臂斷裂前又阻了些刀勢,才叫傷口偏離了要害,雖痛得阿邦魂飛魄散,總算保住了性命,隻落了個仰翻在地、口溢鮮血的結果。
他不解,拿眼怔著對方,顫聲淒道:“為……為什麼?”
“嗬?”朝鳶奸狡地挑了挑眉,上前彎下腰憐憫地拍拍阿邦的臉頰,“兄弟,你見過跟死人費口舌的麼?哼哼哈哈哈哈!”
他陰狠地大笑,反抓刀柄高舉過頭,拿尖芒對著人喉嚨剛要戳,陡覺有勁風自身側襲來,忙要閃躲,手腳還是慢了,被擦中下腰跌將出去,滾地摔成了泥球。
“媽的,哪個王八蛋!敢壞老子好事!”他吃痛呲牙翻身而起,一手提刀一手捂著傷口,雖隻是擦撞,腰部的戰鬥服卻已稀碎,可見來者戰力頗強,竟是隻原始蜂!
這狗玩意兒不是通風報信去了麼?怎麼……
他甩去臉上的泥漿定了定神,發現還有個女的正趕過來,當即了然,暗想真他媽不湊巧,眼前插手的工蜂看來並不是先前支開的那隻,而是受女人指示特來添堵的主。
這小婊子,好像叫什麼離?
朝鳶記得沒錯,來者確是謝離,她搶至阿邦身側衝著工蜂嘶道:“小蜂,保護我們!”
又意識到用錯了語言,連忙發動千言界重述,跟著立即釋出蒸汽敷人傷口之上。
“小……小蜂?”
阿邦受蒸汽愈療,痛楚減緩不少,遂吃力地撐開眼皮,看著護在其側的那隻蜂卒似乎有些眼熟,不禁喃道:“這……不會是……拿螫針紮我半死的……那隻工蜂吧……”
“你別說話!”謝離罕見地大吼。
她眼中噙淚,臉漲得通紅,周身蒸汽滾滾釋出,顯然豁盡了全力。而她口中的小蜂,則殺氣騰騰地將朝鳶盯了個緊實,一副誓死捍衛的架勢。
這蜂娃子於金融中心裏被重傷了雙翅,自為謝離所救後,便始終相隨左右趕都趕不走。小姑娘拿它沒轍,也就認了這段羈絆。
她得知阿邦退下前線,想問問戰況順便送些靈材叫他帶著,有隊友損傷時也好多個救治手段,誰料竟撞上了朝鳶行凶!
這凶行得殘忍至極,簡直把活人當柴火劈!能對同類下如此重手,簡直禽獸不如!
但謝離是個本分姑娘,縱已具備初入中階的實力,她仍不知該如何與人爭鬥,因而隻期望對方能看在小蜂的強悍上知難而退。
哪曉得朝鳶膽大包天,明明就快四麵楚歌了,仍覬覦二人的家當,以手握荒刃曾屠四隻蜂卒為由施加壓力,唬得謝離那是方寸盡失,哆嗦著真把一瓶瓶的靈材給掏了出來。
“別……”阿邦洞悉人心暗叫不妙卻阻之不及。
他猜朝鳶應是強弩之末,隻要不允不予僵持著等援軍來,這混賬定沉不住氣先行敗走。可惜謝離太過心善,她擔心小蜂有所閃失,便應了無理的要求。
應就應吧,能不能別那麼老實,把能療傷、提升戰力的靈材都擺上台麵,叫窮途末路的瘋狗看了去還不玩命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