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雖備中階戰力,畢竟體質偏弱,縱有戰鬥服保護,肩頸要害遭如此重擊,仍難逃裂骨斷肌的結果。
他應聲折倒在地,麵門赤綻筋突,涕淚不住淌湧,慘嚎撕喉而出,直嚇得伍黃恓惶著滾爬直退,謝離驚懼地搶前伏哭。
卻聽羅信悠然道:“現在哭有什麼用,既然那麼心疼人家,剛才何不從了他。”
他邊說,邊拿眼斜著艾露,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直激得人雙拳緊握,呲道:“你會付出代價的!”
“喔?是嗎?哈哈哈哈,我倒想知道,就憑你能讓本隊付什麼代價?”
“傾全組之力,大不了魚死網破!”艾露喝道。
“好啊,盡管翻臉嘍。”羅信輕浮嘴角,“反正蘭絲的命捏在秦回音手裏,你不想救,大可毀了約定。”
“約定?你眼裏還有約定?”艾露叱道,“連最基本的‘不傷人’都做不到,我還指望你們能信守諾言複活蘭絲?”
“哈哈哈哈,終於看明白了昂?”羅信麵露猙獰,“滿盤魚肉,妄想跟刀俎談條件?真是天大的笑話!老子今天就把話擺這兒!識相的交出裝備滾去冰窟裏探路,否則全員梟首,掛上南牆!”說著便要拔劍。
卻被艾露切聲喊停:“住手!住手……”
“哼,怎麼?害怕了?”羅信揚步人前,陰狠地上下打量,而後肆意拍了拍對方的臉,“強什麼硬?裝什麼裝?早點認慫,你手下的軟蛋也犯不著受罪是不?”
他背身大笑,未行幾步忽然回首道:“喔對了,本隊知道你有準備。”
“什麼!”艾露一驚。
卻見羅信指向平坡西側:“你在打鬼主意,等一招援手,來自蕭葉的援手,狙擊槍,‘砰’,一槍爆本隊的腦袋沒錯吧?”
艾露啞然,麵色蒼白,複又聽人言道:“此坡視野極佳,南城區、中心城區、風城區,環視可見,若蕭葉身處任何一區的某棟高樓中,確有可能一發中的,且子彈速度快,棱衣不及反應,這一狙若是避不過,後果縱是本隊亦承擔不起。”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看艾露麵如死灰,忽然撲哧笑出聲來:“這個表情好!將任人魚肉的絕望和無奈展現得淋漓盡致!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死丫頭,前功盡棄的感覺如何啊?”
“前功盡棄?”艾露冷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羅信驟然繃住臉,比了個大拇指,“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本隊就喜歡你這股強勁兒,庫太何在?給大小姐講解講解?”
“好嘞!”庫太受命跳將出來,拿粗壯的機械臂環指大片城區,道,“俺的地道蛙基本已滲透進各城區嘞,除了南城的武田寺一帶因局勢混亂盯梢得不太到位外,就隻剩中心城區外圍沒探查嘍。換句話說,蕭葉隻可能藏匿於此二處中。”
“然而這兩地,要狙咱這坡都是不可能嘚呐,前者是角度不對,隔著山嶺沒法瞄,後者是距離太遠,少說也差著十數公裏,就算她槍術驚人,手持靈武‘隱秘’,那也是望天射月啊,別說打中人了,子彈要能飛過半程,俺就給自個兒腦袋摘咯!所以,艾小姐怎麼拖延時間都是等不來援手嘚,謀劃許久而不得實現,可不‘前功盡棄’麼?”
其人言訖,迫得艾露深喘不止,她色凝唇顫看向羅信:“原來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麼敢問蕭葉組長,現在身處何地啊?”
她這一問,陰了羅信的臉,隻聽人冷哼道:“各區要道都已駐哨,那丫頭多半縮在中心區裏瑟瑟發抖呢,別急,地道蛙早晚能把她掘出來,到時候有的是敘舊機會,現在麼本隊的提議依然有效,從還是不從給句話吧?”
艾露歎了口氣,環視蕭組眾人。
阿邦,仍舊半死不活。
謝離,明麵上哭伏其身,實則暗運蒸汽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