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葉邀請羅信加入,卻遭來無情奚落,不僅氣得艾露牙癢癢,就連張澪等人也都憤憤不平地要討說法。
畢竟在他們看來,己方可是有著風鶴、懼兔、蜂王坐鎮,就算你羅信戰力提升,臉皮厚到可以放著拔蠱之恩不當回事,但在麵對如此強助力時,總該掂掂自己的斤兩吧?這張口就冷嘲熱諷,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眼看矛盾又將激化,還是平宮沉得住氣,他對著蕭葉耳語一番,當即令得後者麵色劇變,急忙喝止住爭吵,轉而將話題引向別家,這才遏製了一場可能升級的衝突。
這所謂的“別家”,自然便是風鶴。
原來早在兩年前,還是新人的蕭葉曾隨隊進過“扶桑市”鏡麵執行任務。
當時,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戰勝了厄類“魈童”,卻遭到名為“狂犬”的背誓者屠戮,導致四名高階戰力遇害,懼兔“噩夢”被封凍,僅有作為狙擊手隱蔽起來的她,以及身法奇詭的“台風”得以趁亂逃脫。
這是官方的說辭,而真相卻不止於此。
事實上在狂犬奪得勝利果實後,還爆發過一場未記錄在案的戰鬥,其結果直接改變了整個巽空域的格局,隻因與其對戰者,乃是彼時的域三族之一“風翼”的首領,梟萬。
梟萬其人,鬆形鶴骨,皓首蒼髯,禮賢下士,頗受愛戴,雖然戰力不複盛年,仍不容小覷,奈何強行介入鏡麵追擊狂犬,意味著將全程忍受王障的灼燒,這是難以想象的負擔,以致段銀為首的眾多下屬在得知消息後飛速集結,便是準備全力援助老首領。
誰想刃風守呂歌率領的律法分部,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發難,以帝召律令為由批捕了風翼族大量的幹部,言明必須等到高層授權方才予以放行,無疑徹底破壞了圍剿狂犬的計劃,直接導致雙方爆發出大規模的肢體衝突。
這場衝突最終在同為域三族的“凪水”調停下被內部消化,其契機說來也古怪,便是扶桑市鏡麵坐標的突然丟失。
這種丟失並非人為,而是坐標本身出了問題無法被鎖定,意味著聖選模塊對該鏡麵的重置發生了意外,換言之即便想要營救,也已失去了途徑。
得知事態的急轉直下,風翼全團焦慮非常,他們想盡辦法仍然無解,隻能痛苦地接收了這一結果,從而陷入長期群龍無首的窘境中,致使內部矛盾激化,最終土崩瓦解,被後來居上的“鵺”奪走了“域三族”的稱號。
在這整個過程裏,梟萬及其麾下的三隻王級血獸再未出現,仿佛人間蒸發般音訊全無,他與狂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直至今時今日,羅信以霜歌抽盡了墨溟雪窟的寒氣,意外幫助“三獸之一”的風鶴掙脫出束縛,那一戰的結果才算有了定數……
“所以……風鶴既然被凍著,是否可以認為老人家最後……”艾露歎了口氣,“並沒有收拾掉狂犬,反而吃了虧?”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能掌控三隻王級血獸的梟前輩戰力該有多高?狂犬又是什麼來頭?這都可以抗衡?”張澪難以置信。
“沒什麼不可以的,梟老年紀太大了,又受王障幹擾,兩大劣勢相疊加,戰力少說也要掉一個檔次,狂犬的水準嘛,個人判斷即便強不過巔峰期的段銀,也不會相差太遠,在那種環境下負隅頑抗,要贏他確實很難。”
李想眯著眼睛。
“王障幹擾知道吧?就是應選者在執行任務前,會與鏡麵建立鎖定關係,隻有任務參與者才算合法入境,除此之外的人都屬於強行介入,將受到王障的灼燒使得光棱不斷蒸發,無疑是極大的負擔,在這樣的前提下對決,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麼?”平宮突然開口,“按你的說法,狂犬也是強行介入,兩邊的處境應該是對等的吧?”
“不,他是背誓者,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某種……”李想欲言又止,“……某種非法的手段來抵消這個負麵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