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婆終於還是將丁郎中請到了家中。
這丁郎中本名丁念,高興時人稱其丁郎中,不高興人們稱他為丁老頭,五十多歲的一個老頭子,一身洗得發白的長大褂,身材瘦弱,看上去倒也還算精神。
丁郎中對著昏迷的甄儀一翻查探。
“王大嫂,這人老頭子我治不了,你還找別人吧。”
“老丁,你再給好好看看吧,這小夥還很年輕啊!可惜了,你再給看看,可有什麼辦法。”
“老頭子觀這少年,氣息平穩,麵色紅潤,並不想生病的樣子,可不知為何就是昏睡不醒,當真是怪哉。”
“這……那需要吃藥嗎?”
“吃藥也不管用,再說你看他,口齒緊閉,水米不進,灌都灌不進去,我勸你還是讓他自生自滅吧。”
“老丁,你再想想辦法。”
“行,我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讓我給他紮上幾針試試。”
“行,都聽你的。”
二位老人一番交談,就這樣決定了甄儀的命運。
丁郎中從隨身的布袋裏套出一套銀針,別說就這套家夥事看著還挺那麼回事兒的。
“拿盞燈來。”
丁郎中一邊脫著甄儀的衣服一邊吩咐道。
王婆婆取來一盞油燈,一朵黃色的火焰在燈上跳動著。
丁郎中拿起一根細細的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地紮進甄儀的背上。
其實丁郎中哪裏會什麼針灸,懂什麼穴位,這是他早年看到別的郎中如此為人治病,又買來幾本醫術,依葫蘆畫瓢,半路出家,自學成才。
第一針下去,甄儀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其實也在丁郎中的意料之中,像這種活死人能有反應才怪,沒有反應就對了,那他就可以放心下針了,也不怕紮壞了。
丁郎中膽子也大了起來,有取了一根更大一點的銀針,也不管什麼穴位,直接又是一針。
“啊!痛!好痛!”
二人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毫無反應就像死了一樣的的年輕人,忽然一聲大叫,坐了起來!
忽然變化嚇得王婆婆手中一鬆,油燈掉了下來,滾燙的熱油才傾倒在甄儀身上。
“啊!燙!”
甄儀這下子直接跳了起來,拍打這被熱油浸透的褲子。
“老丁,你真是神了!”
王婆婆從短暫的驚嚇醒悟過來,隨著而來的是心中一陣驚喜,畢竟是一條人命,總算是救過來了。
“嗬嗬……”
丁郎中也是仿佛還在夢中,說不話來。
這,就這樣就被我治好了。
老頭子我什麼時候怎麼厲害了?
這當真是我治好的?
當然不是,甄儀本來就沒病,隻是陷入了假死狀態,到了時間,他自然都會醒,剛才不過是被這丁郎中的針紮痛了,這才提前醒來。
要說這甄儀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先針紮,又被油燙,還能再悲催一點嗎?
甄儀好不容易才將背上紮的兩枚針摘下,這才開始打量起眼前的環境。
這是哪裏?
他們是誰?
還不等甄儀問出問題,他又發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甄儀自己苦練十幾年,還有丁道人傳給他的近百年內力竟然消失了!
甄儀此刻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稍微強壯一點的普通人。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我的功力啦?
丁郎中還沉浸在自己妙手回春的喜悅,誰知他剛剛“治好”的病人忽然緊緊抓住他的衣領,厲喝到:
“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內力啦?”
麵對甄儀的突然暴走,丁郎中都蒙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