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雨點般密集的棍子不斷落在甄儀的各個部位,甄儀甚至都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經被打得暈到過去。
頭上,肚子,四肢,那棍子可不長眼睛,毫不留情,一下一下落在甄儀身上。
甄儀被打得如一攤爛肉般癱倒到地上,渾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殷紅的鮮血從他頭頂湧出,流得滿臉都是。
終於,失去理智的周大官人也打得累了,清醒過來,用那木棍拄在地上,喘著粗氣問道:
“可累死本大爺了,去……去看看,那小子還有氣沒?”
那管家吳四看著滿臉血汙,慘不忍睹的甄儀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暗想到:
打成這樣怎麼也活不了吧。
這也太狠了。
看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官人啊。
吳四將手放在甄儀鼻前探了探好一會兒,隻才不確定地說道:
“沒氣了,好像是死了。”
周大官人絲毫沒有驚訝,還不在乎地問了一句:
“當真死了?這麼不經打。”
那吳四拿起甄儀那已經被打得青腫不堪的手,摸了摸脈搏,這才肯定地說:
“大官人,死了,真的死了。”
周大官人發泄了一通心情也變得輕鬆了一些,把那木棍隨手扔在地上,整理了一下因為劇烈活動有些皺的衣袖,吩咐道:
“找個地方埋了,把這兒給大爺我打掃幹淨。”
吳四連忙應是,正準備叫人抬出去,那已經轉身離去的周大官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過頭來問道:
“叫你查他家還有些什麼人你查了沒有,大爺我可不想以後多添麻煩。”
那吳四連忙得意地回道:
“大官人放心,小人早已打聽清楚,這小子家裏就一個老母,黃土都埋半截的人了,老掉牙了,不用放在心上。”
“那算了,一個老太婆而已,不用理她了,這樣吧,你找幾個人去把那大蟲給抬回來,聽說那虎鞭可是個好玩意兒,嗬嗬。”
“大官人放心,交給小人了,小人辦事您還不放心嗎?”
“好好,那你去吧。”
“你們兩個,對就是你們兩個,過來,把這小子處理了。”
吳四對著周府的小人中一胖一矮兩個家丁吩咐道。
這個府裏除了主人周大官人,就是這管家吳四權利最大,所有的家丁護院都得聽其的使喚。
“是,吳管家。”
二人雖是滿心的不情願,抬死人這種苦差事有誰願意幹啦,哪怕是一萬個不願意,他們也不敢反抗,畢竟他們也得吃飯,還得生活,不接受也得忍著。
一人抬頭,一人抬腳,二人就這樣將爛泥般的甄儀抬了出去。
“還有你們,去城中那個王婆茶館,將大蟲給大官人抬回來,不用我教吧,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放心吧,吳管家,哥幾個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好,好,去吧。”
王婆茶館,生意依舊慘淡,直到現在都沒有一人上門。
王婆婆依舊在擦拭著那被擦得一塵不染的桌子。
可是不知道為何,王婆婆今天一天心裏都不平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緒不寧的她不時望著大路的方向,隻希望甄儀能早一點回來,已經這把年級的她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她放不下的,那就隻有甄儀了。
“我的儀兒,你怎麼還不回來?”
齊修,季閂基,彭任,梅發,四人受了吳管家的命令,來到這王婆茶館。
四人大搖大擺而來,王婆婆以為生意上門了,主動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