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賭館的幕後老板倒也沒有令眾人久等。
沒多一會兒,一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穿過人群來到那孫泉麵前站定。
這人身穿一件青色長袍,有著一張幹淨白皙的臉,沒有一點惡人的樣子,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微笑,令人如沐春風。
令人值得特別注意的是他一雙修長潔淨的手,就連指甲都是整整齊齊的,通常這樣的男人不是一個娘娘腔,就是一個做事滴水不漏的高人,從他古井不波的眼睛中可以料定此人必然是屬於後麵一種人。
孫泉很自然地落後那中年人一步,毫無疑問這人就是這間賭館真正的管事,真正的老板。
甄儀倒不在乎多等一會兒,可他的肚子實在有些等不了。見這賭館的老板終於來了,盡管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卻也有些不耐煩了,率先問道:
“到底還賭不賭了?不是要估價嗎?你們倒是快點啊?你就是這裏老板吧,長得倒還挺文雅的。”
那青衣中年先是一抱拳,開口道:
“在下梅寒來,乃是這個賭館的老板,看大俠氣度不凡,必非尋常人物,能否賣在下一個麵子,高抬貴手如何?”
梅寒來,正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青衣中年的名字便由這句詩而來,人如其名,梅寒來少年時經受了不少磨難,終於靠著自己的汗水與堅持,成就了他如今獨當一麵的勢力,他是一個不甘平凡的人,若非如此怎麼能從一個從小父母雙亡的孤兒變成一個富甲一方的豪強啦。
若論起真正的財富,梅寒來可比那依靠祖上餘蔭的史鎮響還要有錢,光是這個賭館每月的收入就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普通人家一輩子掙不了那麼多錢。
那史鎮響對這一本萬利賭坊的老板倒是有所耳聞,但從來沒有見過麵,可現在的情形二人等於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史鎮香也是個聰明人,見識了甄儀不凡身手還有那有所倚仗的樣子,心裏早就在犯怵了,現在有個台階下自然得抓住機會。
史鎮響低著頭,態度極其恭敬地說道:
“大俠,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人不計小人過過,寬宏大量就放過我吧。”
麵對梅苦來和史鎮響如此的低姿態,甄儀就是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就像一記重拳打在了空氣中,無處著力,憋屈極了,甄儀不甘心就算了,這股氣不發出怎麼行。
甄儀已經隨意做在那椅子上,再次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梅老板這說得哪裏話,大爺我是來賭錢的,又不是來砸場子的,隻是今日忘了帶錢,便想將此劍暫且用來抵押一些錢財以作賭資,難道梅老板是不想我的生意?”
梅寒來目光如炬,在來的路上店裏的夥計已經把大致情形跟他說了。
夥計說來的細鬼與孫泉摸不清這小子的底,怕是個大人物,本來他還有些懷疑,可當他見了甄儀,他心中那份懷疑就完全煙消雲散了。
甄儀雖然並沒有做過什麼上位人物,可他身懷絕世神功,武學境界更是高深莫測,身上那股自然流露的氣質,飄然出塵,非同凡響,以梅寒來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
“剛才你這個手下說要估價,那你就給我看看我這把能押多少錢。”
甄儀說著再次將手中的黑空劍拋給那梅寒來。
梅寒來腦袋裏正在極速運轉,思考如何平息這場風波,沒想到甄儀竟把手中的長劍拋給自己堅持要給估個價,梅寒能有如今的財富和地位自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他本身就是一個武林高手,身懷不俗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