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
勉強露出一抹笑容，餘陌笙不想讓他擔心：“別擔心，我沒事的。”
雖然知道她現在狀態很不好，但楊瑞海也不想拆穿她拙劣的謊言讓她難堪，隻是點點頭，很是紳士的伸出了手。
“需要我扶一下你嗎？現在風有點大，你實在是太瘦弱了，我真擔心你被風吹走。”
說著，他還假裝輕鬆的笑了笑。
餘陌笙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點點頭，挽上了他的胳膊。
其實，哪裏有什麼大風呢，現在又不是什麼秋冬，不過是楊瑞海擔心她太過傷心或者憤怒，身子軟了走不動路，又不想直接說出來讓她尷尬，這才找的理由而已！
“其實……你剛才，隻需要讓秦頌帶我走，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餘陌笙眼神低垂著，讓楊瑞海看不清她眼裏的複雜情緒。
“秦頌是我的丈夫，你應該也很清楚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而且，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我動手，所以，你——”
餘陌笙還沒有說完，就被楊瑞海坦蕩蕩的話給打斷了。
“但是，你並不希望跟他走，不是嗎？”
楊瑞海的話非常直接，非常簡單，卻又真誠無比。
就是這樣的話，猛地擊中了餘陌笙那頹敗的心。
因為自己不想要跟秦頌走，因為他看出來了，所以他堅持的擋在自己麵前，所以他願意承擔做出這個舉動的所有後果。
而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簡單的因為，餘陌笙不願意。
不知道為什麼，餘陌笙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沉默了好久好久，她的喉頭這才發出了幹澀無比的聲音。
“今天晚上，真的謝謝你……”
“明明你隻是出來放鬆的，卻因為我被迫在外麵待了這麼久，外套也借給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有什麼，你忘記法國和中國的時差了嗎？”
楊瑞海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想要寬慰她心裏的內疚：“現在可是法國的白天，我正精神著呢，記住，享受夜晚。”
“嗬嗬……”
勉強笑了笑，餘陌笙就沒什麼心思說話了。
見狀，楊瑞海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靜靜地走了一會兒後，他這才開口。
“你現在打算去哪裏？或者，你有住的地方嗎？”
畢竟看他們剛才吵架的樣子，估計餘陌笙是不會回秦家了，而現在才一點多，兩個人不可能在大街上晃悠到早晨，肯定得去找一個住的地方。
“……”
餘陌笙咬了咬嘴唇，一時半會兒問她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她還真的想不出來。
畢竟，之前搬去B市的時候，她就已經把自己在A市的房產全都賣掉了，後來跟秦頌和好，也沒有必要再在外麵買一套房，因此她在A市其實也就隻有秦家這一個家。
以前，餘駱的房子也算是她的半個家，但如今餘駱走了，餘陌笙的這半個家也沒了。
她當然還可以去投靠蔣捷雯，但是一來她不想大半夜去打擾蔣捷雯休息，二來也是想到蔣捷雯本來就處於一個悲傷的狀態，不願意再把自己的煩心事拿去打擾她。
其他的朋友，餘陌笙也不想讓他們瞎猜自己為什麼大半夜前去借宿的原因。
至於楊瑞海，雖然他在旁邊目睹了一切，是最方便的選擇，但兩個人怎麼說都才剛認識第一天，她更不可能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因此，思考半天，最後餘陌笙隻能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無處可去了。
身處偌大的A市，她卻已經連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何其可悲？
何其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