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是嗎(現代篇)
其實一直困擾徐紅的,並不是和蘭一文的關係會變得怎麼樣,再怎麼說她隻是一個和自己沒有交集的人,她既不是親人,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朋友,因為他不會對她產生友情,更沒想過會產生愛情,他相信自己和她不會發生任何感情上的聯係,現在讓他和她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想要弄清楚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徐紅當然知道她總歸有一天要離開自己,離開自己的生活,他知道他和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如果硬要把她放在自己的生活中來的話,他想他會得病的,會得一種對緣分產生恐懼的病,對自己命運產生恐懼的病,到那時他就想他會因此而憂鬱的瘋掉。所以,他想在她離開他之前搞明白一件事情,就是她離開他之後,會不會對他的生活造成影響?甚至會對他的生命造成影響?這是他一定要確認的東西,因為有了前次的經曆,他不想輕易地就做出關於和她之間的什麼決定,還是要搞清楚之後再說吧。
而唯一能說清楚他倆有沒有關係的地方的人物,就是坐落在江邊的那座古廟裏的慈模大師了,無論如何,他想,還是盡快地和一文去見他一麵吧,看看他見了她之後會有怎樣的結果。
等莉莎從廣州回來,跟她一說,她倒沒所謂起來,和一文相處的這段時間來,是她特別享受的日子了,雖然忙點累點,但她感覺自己完全是個老板娘的樣子,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自己進貨的眼光是越來越準,把握市場的潮流是越來越先,這讓她感覺天生就是做服裝的人材。還有就是當初她並不看好的一文,雖然說話還是有點口音,但肯幹聽話的本質確是她最舒服一文的地方,這樣她始終有一種越然於她之上的優越感。所以徐紅跟她說要帶一文去見大師的時候,她不以為然地說:“還去找他幹嘛呢,她這不是好好的嗎?還有這個必要嗎?”
徐紅一聽這感覺就不對啦”什麼叫有這個必要?不找他還費那麼大勁幹嘛?”
“你就那麼相信這種事?你就那麼相信那個什麼大師說的?如果他說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不好的話,你是不是也和我分手?”
“我沒問和你怎麼樣,我隻是問和她怎麼樣,你急什麼呀?”
“我不是急,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一套,你幼不幼稚啊?”
“你不信沒關係,你總不能不讓別人信吧,你是說我信還不行了是吧?”
“好、好,你信,你信好了,但不要真相信吧,問問得了,知道怎麼回事也好,省得你到時又做什麼惡夢。要去你自己去啊,我可不陪你去瘋”。
“你就看好店吧,我和一文去就行了”
“你可要快去快回呀,我這可少不了她的事喲!”這才是她的實話。
“問完了自然就回來,還能去哪?一文,走吧,跟我去見上次說過的那位大師問點事情,完了就回來。”
“哦,好的,那莉莎姐,我和徐哥去啦!”
“去吧,早點回來就行”。
那時的西來寺平常的時候很清靜,不象現在這樣時時都有許多進香的人。
有上次有經驗,徐紅和一文直接在大殿內燃香膜拜後,仍舊去尋問釋慈模大師可否接見?正在打更的師付說他正在做功課(訟經),還有小半時辰才完,請再等一會兒,徐紅連忙答應,就帶著一文四處看看。
一文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好奇,但見寺內到處打掃得一塵不染,人人說話輕聲細語,一派莊嚴肅穆的情景,她也就不敢亂走,老老實實地跟在徐紅身邊。但見到什麼有趣和古怪的東西,還是小聲地問他。
東看西瞧了好一會兒,就見大師從禪房內走了出來,徐紅趕忙迎上去問好。大師見是他來了,就叫他和一文跟著到會客室相談。
徐紅請大師坐好,才介紹一文給他,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從正臉看到側臉,又看後腦後背,把一文看得是入墜五裏霧,最後,再次問了她的生日年月,又從口中嘰裏咕嚕默念了一陣聽出來的經文,更把她和徐紅念得麵麵相覷,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來了,才對徐紅說:
“施主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做:世間諸般事,有因必有果,由此及彼,此即是彼,如注定此彼,必分不得彼此。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聽大師這樣一說,徐紅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是很懂喲,還請大師講得清楚一些好嗎?”
“有些事情既然是注定了的,還是由它順其自然吧,知不知道,對於事情本身來說,隻不過是幾種過程,一種結果而已“
“您的意思是說,我和她是注定的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