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左車遊說周文的時候,趙賁接收到了第一波糧草,暫時穩定了軍心。久經沙場的趙賁他很清楚自己的舉動是多麼的危險,孤軍深入敵境,隨時有可能陷入斷糧的困境。但趙賁想到自己那不孝子,慘死在起義軍的手上,就悲痛難忍,恨不得現在就殺死凶手。所以他才冒險帶著中央軍直奔齊地殺來,現在看來他的對手還是有兩把刷子,足足把自己困在齊魏邊境數日。
這一日,趙賁照常巡查各營,走到先鋒營的時候,聽見有士卒私下裏議論。他們說趙賁為了私仇,不顧眾將士的安危,孤軍深入,前幾日還差點斷了糧道。還有士卒感歎道,現在起義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四處爆發,那裏是鎮壓就鎮壓得了的。四周的士卒皆是認同,紛紛說道,起義軍的戰鬥力並不比大秦的正規軍弱。
趙賁的臉色由紅轉青,很想現在就將私下裏議論的士卒就地正法,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知道肯定不是一個士卒這麼說,大家被擋在這裏,士氣已經受挫了。如今之計,不是懲罰士卒而是怎麼再次激發他們的士氣。趙賁呆在原地緩了好久才壓下怒氣,憤然回營,準備召集部下再次攻城。
卻說李左車得到了周文的支持,成功地完成了遊說。周文派出心腹大將丁禮,聽名字挺文雅的,其實是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帶著五萬人馬前去截斷秦軍的糧道。
在周文營寨的寨門處,周文親自為李左車幾人送行。臨行前,周文抓著李左車的手說道:“此次出行全耐賢兄,若是將來我主得了天下,我一定不會忘記為賢兄請一份功勞。”
李左車有些感動,看著周文,信誓旦旦地說道:“為兄此行一定竭盡所能,替兄弟你說服齊地的起義軍投靠賢弟,為賢弟獻上一份大禮。”說完李左車就欲離去,周文緊抓他的手不放,再次叮囑道:“賢兄,萬事小心,若是賢兄有個三長兩短,小弟定不會放過他們。”
李左車聽後,抱住了周文,拍了拍周文的後背,哭泣道:“兄弟此番前去遊說,定會無虞,賢弟又替他們解了困境,他們怎麼會為難與我。賢弟放心好了,不管他們是否願意投靠賢弟,為兄都要拚盡全力。”
周文自認為與李左車一見如故,李左車也與周文分析了當下的局勢,也告知了周文要注意秦國派出的刑徒大軍。周文雖然認為李左車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還是沒有把二世情急之下派出的刑徒大軍放在心上。認為這不過是二世臨死前的掙紮,或許這就是二世臨時前的掙紮,因為趙高也按耐不住野心,想要奪權了。
自古離別最是傷感,若不是李左車已經投靠了沙破軍,恐怕這次就想要在周文麾下任職了。不過李左車心中暗暗想到,若是將來有機會還是對周文說上一句對不起,若是天下太平了,他真想就此勸周文一起隱居山林,去做一個隱士,不問凡俗的紛擾。
當然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人生的選擇本來就是不可逆的,選擇了這一條路,就會封死了另一條路。李左車和周文注定了不是一路人,他們注定就是人生過客,大家相逢一笑,插肩而過就是路人。
李左車帶著幾個護衛沒有在多做停留直奔齊魏邊境而去,他想快些告知韓信這個消息,也不想繼續停留在離別的傷感中。周文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言語,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一個才見一麵的外人,或許是因為李左車的才華吸引了他,或許是因為李左車身上有一種令人信服的魅力,或許是李左車的說辭打動了他,或許是其他原因。周文回到了主帳,就下令丁禮迅速整頓兵馬,前去截斷秦軍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