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毒殺(1 / 3)

此刻元非心中也是突突狂跳。夏寧熹身上的清香隨著呼吸飄入他心中,身上溫暖的熱度也隱隱傳了過來。眼前嚶嚶哭泣的女子讓元非覺得柔弱無比,仿佛天生就需要自己去保護。他感到自己開始呼吸困難,心跳加速,腦子也混沌起來,茫然中眼前的夏寧熹同兩年前的繹升公主合二為一了。聽了夏寧熹的那段話,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廢話:“哦,這些你都知道。”

夏寧熹自然是不知道元非心裏在想什麼,又回答道:“嗯,我都知道。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愛扮成男裝混到茶館裏去,總能聽到你的消息。你不曉得,你在那些地方,可有名了。那些讀書人說到你,都是一臉崇拜呢。有好幾次,我都要忍不住告訴他們:你就是我未來的夫君。”

元非聽得她柔聲細語稱自己是夫君,隻覺得心裏的某處好似塌陷了一般,既難受又新奇,呐呐地不知道怎麼答話。

好在夏寧熹也不需要聽元非說什麼,她已經看出來了,元非對男女之事完全不開竅,心想他說話也是惹我生氣,還不如作啞巴聽我講呢。

又道:“我其實是一個大夫,以幫人治病為生。隻是我可以醫得了別人得病,卻醫不了自己的病。”

元非恍惚聽得她說她病了,忙問道:“你病了?好了嗎?”

夏寧熹道:“你如今知道關心我了。可是我病得最厲害的那個時候,你離得遠遠的,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元非愣道:“那時我不知道你病了,若是知道,也必定會關心你的。咦,你不是好了麼?怎麼剛才嚇我說你醫不了自己的病?”

夏寧熹心道你這呆子,我說的那主要是“相思病”,其他的病又算什麼。但又沒法明說,隻好含含糊糊地說:“後來好了。”

元非又問道:“你怎麼病的?”

夏寧熹臉又是一紅,道:“二十八皇子在振鷺會上被刺殺,你被關進大牢足足一個多月。那時候我正在薊城給人看病,聽說這事以後嚇壞了,就病了。那時節薊城冰天雪地,我一個人病在城外的一間木屋裏,每天托隔壁的老爺子去城裏酒館打聽你的消息。先是聽說丞相去求情都被駁斥了,又驚又怕,想趕緊回來救你,自己身體還沒好就出門,結果就昏到在門外,差點死了。”

元非聽她說得情深意重,心中也很感動。心道“還好你沒死,要不然我……”但要不然他要怎麼樣,他也沒想出來,隻是覺得自己一定會很難過就是了。見夏寧熹說到傷心處,又開始哭了,想起李玘的話,就僵硬地環住夏寧熹的香肩,拉入自己懷中輕輕拍了起來。

夏寧熹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之極的懷抱,隔著元非壯碩的胸膛還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這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隻覺得甜蜜之極,哪怕這時候讓她去死也願意了。想著想著,就忘記哭了。

元非心中大喜,心想這法子果然管用,李玘不餘欺也!這時他心中得意的程度,恐怕都超過了在振鷺會上一呼百應的程度。

夏寧熹就這樣在振鷺社住了下來,李玘和蒙止私下裏已經開始叫她“嫂子”。因為自元非當上振鷺社的社長以來,所有成員都以“社長”來稱呼他,親近一些的兄弟就喚他“元大哥”,讓元非有一種回到了上蔡的錯覺。

本來元非堅決不肯讓他們叫夏寧熹“嫂子”,但是李玘一句話就給堵回去了:抱也抱過了,誰知道你們在那屋裏還做了什麼,難道你還能不管人家嗎?

氣得元非跳起來想揍李玘:你明知道會這樣,你還教我那個法子?這不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