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叫劉守謙(1 / 2)

三天後,英布正在院子裏練武。龍且的聲音突然傳來:“小英,跟你說了這樣不對,刀尖要抖起來。”

英布本就是練武奇才,從前在上蔡隻是跟著幾個獵人習武就已經有一身的好本領,如今又多了龍且這個高手指導,武功的進境是一日千裏。

英布一抬頭,見龍且坐在房簷上,兩條腿搭在下麵蕩啊蕩的,顯得非常悠閑,於是問道:“任務完成啦,有功夫在這裏閑逛?”

龍且鼻子一哼,從房簷上跳了下來,對英布道:“你小龍師傅怎麼會無事來閑逛?告訴你,今天收獲大著呢!”

英布眼睛一亮,忙問:“快說來聽聽!”

龍且見英布心急,存心捉弄他,於是咿咿呀呀地怪叫道:“唉呀,在外麵跑大半天,水都沒喝上一口,這個,話都要說不出來了。”說完就往院子中間的石凳子上一坐,胳膊放在石台子上,撐著下頜看著英布壞笑。

英布知道龍且喜歡擺擺師傅架子,衝他笑道:“今天我這水是沒有,美酒倒有一壺。就不知道龍大公子要不要嚐嚐啊?”

龍且一聽有酒,雙眼發亮,身子都直了,忽地想到吳芮不許軍中人飲酒又喪氣起來。

英布哈哈大笑道:“看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時候怎麼沒勁了?告訴你吧,今天二公子沒回來。”

龍且一聽就跳了起來,拉住英布就問酒在哪兒。英布望望天,自言自語道:“唔,那招‘反搏西山’我還不會哪……”

龍且笑道:“得了你,快說酒在哪兒,說了我就教你那招‘反搏西山’!”

英布得意地笑道:“喏,就在我房裏衣櫃裏,去拿吧!”

話音未落龍且已經到了房門口,一會兒就胳膊夾著酒壇出來了,一手拿了兩隻碗,一手端了一碟小菜,笑道:“小英,你就會騙我的功夫,下酒菜都準備好了,哪有獨自飲酒的道理!”

英布也不說話,嘿嘿笑著,接過龍且倒滿的酒碗,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放下酒碗,與龍且相視,哈哈大笑。

英布問龍且道:“小龍,到底有什麼收獲嘛?”

龍且搖搖頭道:“你小龍師傅整天趴在人家房梁上,太累,一會兒等陸大哥一塊兒說。”

英布知他吊自己胃口,卻也沒法,於是道:“不說算了。小龍,我從未去過會稽郡,你跟我說說那兒都是啥樣的?”

龍且抹去了嘴角的酒漬,笑道:“會稽郡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呢!”

英布捶了龍且一拳:“撿最有意思的說!”

龍且道:“在我們那兒,可以看到海。你見過海麼?”

英布搖搖頭。

龍且道:“大海無邊無際,白天,和天空一樣都是湛藍的,到了晚上,望不出一裏地去,黑壓壓的,仿佛要吃人。”

英布道:“那有什麼好?聽上去這樣可怖。”

龍且搖頭笑道:“你沒見過大海,當然不知道了。”

英布問道:“人呢?”

龍且想了想道:“我們那兒的人,說話和盧江郡完全不一樣,你要去那兒啊,恐怕一個字都聽不懂。唔,穿衣服也不太一樣。袖子還要更鬆些,下擺更肥大。女人的衣服顏色更多些。”

英布道:“就像流霜姑娘穿的那些?”

龍且道:“是啊。流霜家在會稽是大戶人家,她的穿戴都是最好的了。”

英布訝道:“那她每次上街都要買那麼多東西回來?做什麼呢?”

龍且哈哈笑道:“女人的事,你問她呀,問我做甚?”說完又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或者你去問悠然小姐啊?”

英布見龍且嘲自己,也不惱,隻是悻悻道:“她要肯跟我說一句除了‘早’或者‘好’、‘是’、‘不是’之外的話,我就給老天爺磕頭了!”

龍且有點猶豫,想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小英,說真的,你還是別想她了。兄弟絕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悠然小姐是南越第一美女,她將來要嫁的人必然也要是高門大戶的,你……”他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英布卻一改愁容,突然豪氣衝天地道:“雖然我現在無財無勢,但誰知道五年後會如何?說不定我還能做萬戶侯哪!”

龍且一愣,看著英布,半天才道:“好誌氣!那悠然小姐又憑啥要等你五年呢?”

英布被這句話問到了。他沉思了一下,斬釘截鐵地道:“嫁了人又如何?還不能動手搶回來麼?”

龍且差點被這句話噎著,見英布如此堅決,隻好詭笑道:“好吧,兄弟我祝你早日當上萬戶侯!”

英布舉起酒碗,與龍且一飲而盡。

英布放下碗,又問龍且:“小龍,你總嘲笑我,怎沒聽你說你自己的意中人啊?”

龍且一張臉立即僵住,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英布看出龍且的窘態,便在一旁不斷逗他,直將龍且逗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