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微微喘息道:“郎烈,該出去了。”
“還早。”他一徑纏住她不放。
“記得稍後你要回宮哦。”她提醒他。
“唔……”他將臉埋入她的頸窩,含糊道:“你隨我一起回去……”
“不成,我已答應我娘啦。”
“你先答應的我。”他無賴的瞪她,仿佛孩童爭奪心愛的玩具失敗。
她哭笑不得。“我最多住三日便回去。”
“你想讓我三個晚上都孤枕難眠?”眼神沉下去。
“你不講理!”
“是你太狠心。哪有剛一見麵便拋下夫君不管,隻顧住在娘家的?”他振振有詞。
“什……哪裏是剛一見麵?”
“怎麼不是?”
“你暴君!”
“有我這般受氣的暴君麼?”真慘。
“你……”
正吵得不可開交,門外傳來幾聲小心翼翼的輕敲,蘇夫人的聲音隨之響起:
“皇上,半個時辰到了。”
郎烈怔了怔,懶懶坐起,喃喃道:“這麼快?”
蘇漣漪連連推他:“快起來!”
“難怪人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連吵架的工夫都沒有!”他伸個懶腰。
她啼笑皆非,也不再與他拌嘴,隻催促道:“快去,莫讓爹娘等急。”將他拽下床,拖了出去。
來到正堂,郎烈命下人撤掉腳爐與水盆,再將蘇仲凡膝上的藥泥輕輕刮掉拭淨,交代道:
“每日一次即可,七日一個療程,至少三個療程。”
蘇夫人頻頻謝恩,隻有蘇仲凡悶不吭聲,一張臉扭過一邊。
蘇漣漪見天色已晚,提醒道:“皇上,您該回宮了。”
郎烈恍若未聞,隻對蘇夫人道:“小婿想陪漣漪多住幾日,不知是否叨擾了?”
蘇夫人一愣。
“皇上!”蘇漣漪急忙叫他。
郎烈依舊充耳未聞。
“這……”蘇夫人瞄瞄一旁的蘇仲凡,笑道:“隻怕耽誤皇上的正事。”
“朝中事我已交給燕丞相,亦無什麼大事,我正想借此在外麵散散心。”
“皇上,”蘇漣漪走近他,拉拉他的衣袖,正欲小聲說什麼,卻被蘇夫人一言截斷:
“那皇上請自便,我這就去安排。”
“多謝嶽母大人。”郎烈笑而拱手,目送蘇夫人離開。
蘇仲凡冷眼旁觀一陣,一聲不吭的走了。
郎烈斂睫而笑,初戰告捷,嗬。牽住蘇漣漪的手,步出正堂,向花園漫步而去。
“好奸詐,你早就預謀好了。”蘇漣漪輕哼著。
“我曉得孝順女兒一定不忍當日便回,故而做了兩手準備。”
她心中一熱,含情凝望他,柔聲道:“今天真的多謝你。”
“一切都值得。”他可不想有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嶽父。
此時,月戀柳梢,依依不去;清風拂麵,花影斷魂。他的眉眼仿佛月光融就,望之傾城。
“郎烈……”她口中輕吐這兩個字,含著絕美月光,令人心動神搖,涼絲絲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龐,圓圓上翹的唇角欲訴太多情意。
他俯首,她伸臂攬住他頸項,主動送上圓潤小口,月下雙影,如膠似漆。
穿花而來的蘇夫人冷不防撞見這一幕,驚得輕抽口寒氣,忙不迭以袖掩麵,躡手躡腳的走開。
心神不定的回到臥房,蘇仲凡劈頭便斥道:“你倒會做好人,一味拍馬逢迎不說,還將人留了下來。亡國奴麵對新君,你們倒是坦然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