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因為你就是蘇漣漪。”低醇的嗓音輕輕的、柔柔的,仿佛陳酒,聞香而醉:“我喜歡你的娃娃臉,喜歡你睡覺的樣子,喜歡你氣呼呼的表情,喜歡你不夠豐腴的身材,沒有其他原因。就像你喜歡我,隻因為我是郎烈,而不是因為我是三太歲、三皇子,甚至是如今的一國之君而另眼相待,明白了麼?”
她靠在他肩上,心跳得好快,頭暈暈的,他的懷抱如此溫暖,令她醺醺然,亦飄飄然。
“可是……我也許再也懷不了孩子……”嗚……一想到這個,她就一陣惶恐,偷偷瞄一眼他的臉色,囁嚅道:“我當初……不是故意……真的不是……”
不過,她那時確實恨死了他,那種深入骨髓的強烈恨意,使她未能保住那個孩子,如今想來,隻有心痛。
“這件事嘛……”
他尚無下文,她已開始抹開了眼淚。
“怎麼哭起來了?”他扳過她的臉。
她扭過臉,坐到一邊。倘若老天能夠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拚命保住那個孩子。可是……這或許正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從此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力。
思及此,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郎烈先是驚訝,而後將她攬回懷中,拍撫著她的背脊,不甚熟練道:“好了好了……別哭,乖……”再將嗓音放柔,在她耳邊輕輕縈繞,“別哭……我不曾真的怪過你……那時,咳咳……我不該說那些……我也不是故意……別哭了……”他傷腦筋的皺眉。
聽著他的柔聲歉語,含著出乎意料的心焦意亂,她有些奇怪的抬頭,發現他額間微微冒出的細汗,怔了怔,“撲哧”一聲破涕為笑。
“你笑什——”
聽他不悅的再度開口,她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汲取他懷抱的溫暖,小聲嘟噥著:“好喜歡你這個樣子啊。”
他一愣,以手覆額,隨即也笑了。
“皇上,臣妾……”突然噎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令擁在一起的二人均是一僵。
郎烈很快起身,順便側身擋住蘇漣漪,表情急速冷卻:“你來做什麼?不知此地是禁區麼?”
“臣妾……臣妾聽說皇上喜歡喝茶,特來獻上極品大紅袍,請皇上品嚐。”紀馨媛不動聲色的瞟著藏在他身後的人兒。
“有勞了,請放在那邊。”郎烈冰冰有禮道。
“是。”紀馨媛一麵向條案走去一麵不斷窺視他的身後,卻隻瞥見一隻圓瞳以及緊緊抓著他腰間衣衫的兩隻小手。
“你可以走了。”郎烈眯眸睨著她。
“是,臣妾告退。”無懈可擊的行了一禮,紀馨媛低頭退出。
“有什麼事麼?”見他一臉深思,蘇漣漪仰頭問。
“索性一並收拾幹淨。”他輕聲喃喃。
“你……怎麼了?”他突轉寒冷肅殺的神情令她心頭打顫。
“時機快到了。”他垂眸望她,緩和的微笑。
“什麼……時機?是要殺人了麼?”她擔憂的問。
“不是我要殺人,是他們自取滅亡。”對付這種人,他向來不知心慈手軟為何物。
蘇漣漪不曉得他口中的“他們”是誰,更不曉得“他們”如何自取滅亡,這些超出她思維之外的爭鬥隻會令她的小腦袋瓜隱隱作痛。
“那你會不會有危險?”她唯獨擔心這個。
“你放心,”他捏捏她冰涼的手指,“隻要你安全,我就安全了。”
她的心放了下去,隨即又提起:她仍是他的弱點麼?
“不要!”她頻頻搖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