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已經不是人了,打砸搶卻是人對人的暴力。
而且某些地方,地方政府與駐軍的行為……一開始倒也算盡職盡責,到了後來卻有陷入瘋狂的。
這也怪不了他們。
或者說,換成別人在他們的位置上,絕大多數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沒辦法,政府公務員也好,當兵的軍人也好,也都是人,也都有人的弱點。當素有威信的長官與上級、當大半的戰友和同僚陸續發病倒下,剩下的幾個人很難繼續保持理智,何況他們還占有槍支與彈藥……
武器總是令人自信膨脹,膨脹成狂妄。何況一般的義務兵一年也就打兩次靶——那意味著,他們並不真正懂得控製自己手中的槍。
控製槍,可不僅僅是“百發百中”。
……
一早上很快過去。
中午十一點,車隊這邊開午飯。
食品分配完畢,柳磊捧著他那份湊夏曉雪身邊去了。
其餘的暗罵了一聲,等著看好戲,睃著眼瞧。
隊伍裏目前一共有六個女人。六六大順!阿彌陀佛。
不過,這六個裏麵,三個是四十往上的大媽,不得不承認,這些每天做工的農民工,身體抵抗力比大多數白領好多了;一個三十多,是男孩的媽媽——他們一家,外公、媽媽、小孩都沒事,看來是遺傳的關係;而今天剛來的崴了腳的女人瞧著以前是個白領,隻是不知道遇到了什麼,眼神狠厲閃爍,安全之後就一直在運兵車上睡覺,懨懨的,所以暫時還沒人去搭訕;剩下兩個裏,聾啞女人與聾啞男人顯然是一對兒……
看看!柳磊實在是捷足先登!
這小子皮還真厚!剛剛打過架,都能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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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雪之前從路邊的理發店裏找了些供顧客消遣的報紙雜誌鋪了,坐在人行道上一棵幸存的樹下——病毒對植物並沒什麼影響,但混亂破壞了不少樹木——柳磊過去跟她說了一句什麼,夏曉雪仰頭看看柳磊,讓出了一半地方。
柳磊高高興興坐下來,開了午餐肉罐頭,先遞向夏曉雪。
夏曉雪接了,嚐了一口,在背包裏找了找,掏出了一板巧克力給柳磊。
柳磊大樂!拆了巧克力,瞧了瞧,還隱蔽地衝陳浩他們晃了一晃,這才咬了一口。
陳浩他們又好笑又覺丟臉,更多的卻是羨慕。
兩個裝甲車駕駛員在車外透氣兼放哨,此時坐在車頂上一邊吃一邊聊天。
他們眼神兒好,其中一個盯著那巧克力看了一眼,認出來了:“德芙,牛奶絲滑!”
“這附近還有超市?”
“當然有了。”
“能進去的。”
“什麼地方進不去。”
“我是說她能進去的!”
“沒看人家背著一杆槍嘛。”
“這倒是。哎,你說,是她那槍厲害,還是猴子的‘槍’厲害?”
“誰知道。反正猴子的沒她的長。”
兩個家夥低低笑了起來。
……
夏曉雪瞥了兩個駕駛員一眼,小刀一動,又割了一塊午餐肉。
柳磊剛炫耀完,心虛,忙問:“怎麼了?”
夏曉雪叉起肉來:“你的戰友都很活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