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營瞧得無語,拿了東西瞅瞅,頭疼不已:“這得喂到什麼時候去?!”
“其實它喜歡蛇。蛇骨是軟的,不用剔,剝皮開膛就好了。”夏曉雪掩嘴打了個哈欠,“另外,黃魚、土雞、海參、乳豬、小牛什麼的,也行。”
“它就沒把你吃窮?”
“這些是點心。三餐它自力更生。”
盧營失笑。
他並非急著拿到東西,隻是看到了鴿子,於是順手試一試。此時確認了樣品能用鮮肉換到,盧營心下大定,也不忙著做什麼,去看早飯了。
而後醫院那邊有消息傳來。
羅芳醒了。
……
因為這邊還有一大群同類型傷員的關係,那邊醫生第一時間給羅芳做了全麵體檢,並通報消息。
而羅芳除了頭暈,沒有任何不適。視力、聽力、平衡感、觸覺、握力,等等等等,統統都沒問題。頭部檢查也完成了,結論是近似於輕度腦震蕩。
盧營見了替羅芳欣然,轉而又豔羨上了:“她沒聾,我們怎麼都聾了?!還近視!還協調性不良!”
夏曉雪仔細給盧營解釋:“她沒受過訓練,沒有下意識地抵抗,所以沒被鎮壓。你們強撐著保持清醒,於是慘遭毒手。”
聽著真不妙!
“……那你呢?”
“我抗得住。”
“抗得過去就沒事?”
“也不是。”
“……詳細說說,啊?從頭說起!那到底什麼妖蛾子?”
“那是‘死寂之歌’,也叫‘靈魂尖嘯’。換一種說法,就是對生物的大腦產生破壞性的衝擊。可能是電磁波,也可能不是,我不清楚。反正牆壁、裝甲車之類,都擋不住。它的作用範圍不大。昨晚那個,高十米以內、直徑五十米以內是主要作用區域,我想你也發現了,控製商務樓、在商場樓頂的兩撥人,受損較輕。
“‘死寂之歌’的意思,一是帶來死亡,二是沒有聲音。事如其名,如果沒有及時中止它,那麼在它的作用範圍內,抗不住的人都會死亡;如果中止了它,但凡在中止之前保持住了自我意識的人,都能活下來。但之後能恢複到什麼程度,就不好說了。”
“能治嗎?”
“修養一年,恢複到原先五六成是沒問題的,餘下四五成就不知道了。康複速度因人而異。如果有那種石頭,隻要帶在身邊,就有助於恢複——既有助於恢複的速度,也有助於恢複的程度。”
“羅芳那樣的,能醒過來幾成?”
“那叫‘死寂之歌’——既然是歌,怎麼也能唱上兩三分鍾吧?最長我聽到過四分鍾左右的。還有更長的。羅芳才挨了幾秒鍾,離得也遠,問題當然不大。”
“怎麼中止它?”
“看錄像。”
“它轉頭看你開始,屏幕上就雪花了。”
“噢。那會兒它開始唱歌了。要中止它,就幹擾它。一個人用刀砍的力度不夠。一塊水泥板砸過去差不多了。槍要看威力大小,還要看點子紮不紮手。手雷、火箭筒沒問題。另外,如果有那種石頭,扔一塊過去也行。”
“扔石頭?”
“那東西瞧著像石頭,其實遠遠不是石頭能比的。就像烈性炸藥,炸藥是固體形態,但一般的固體比如泥土木頭,哪裏有炸藥的威力?那種石頭是,怎麼說呢……這麼說吧,如果那石頭是濃縮的水,那麼唱歌的時候,就是著火了。水一上去,火就亂了——不過,最大的問題在於,一旦開始唱歌,扛不住的人,感官都失效,很難扔得準。”
“什麼樣的人能抗得住?你——怎麼訓練的,能不能說一說?”
“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習慣了。”
“……”
“跟你們一樣。跟你們武裝泅渡、硬氣功、吊索射擊什麼的一樣,習慣了。”
“……”
“至於什麼樣的人較為抗得住——意誌堅定、想法單純的人。注意,不是‘頭腦簡單’,是想法單純。”
“怎麼說?”
“一個小孩子肚子很餓想吃雞腿,他這時的想法就很單純;或者,一個研究工作者全神貫注地在琢磨一個難點,他這時的思考內容對大多數人而言太深奧,但就他自己而言,他的想法也很單純;不過,如果一個政治家在盤算怎麼搞垮對手,他雖然也思考得很專注,想法卻不單純。”
“要集中注意力想著一件事情?也不對……”
“要專注於事物本身,暫時忘卻它附帶的利益、忘卻自己的欲望。最好能物我兩忘。”
“……去少林寺找和尚算了!”
“有個小口訣。有一點點用。一點點。”
“說啊!別賣關子。”
“不是,就是——適合我的,未必適合你們。”
“到底是什麼?”
“去死去死去死,統統去死。”
“……”
“不要想著一旦成功打斷它,能讓自己活下來,或者能救回戰友什麼的;集中全部心神,讓它去死。”
“……那本來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