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隻有他和孫想想結婚,她的親生母親才肯捐獻骨髓。
即便他們倆結婚,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可池陌依舊覺得心裏難受、疼痛。
其實厲寒川也一樣,他多希望他要娶的人是她呀,那麼這一生也算圓滿了。
而且他擔心她的手術能否順利,擔心她術後會不會有什麼並發症……
艱難地熬過這一晚,總算到了天亮時分,厲寒川輕手輕腳地起床。
他本想等她醒了再起床離開,可他怕見到她難過的樣子。
池陌是醒著的,聽厲寒川悉悉率率地穿衣服,去參加他和其他女人的婚禮,雙眸便濕潤了。
她本想和他說點兒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幹脆就裝睡了。
直到厲寒川離開了好一會兒,池陌才睜開眼睛,打量著空蕩蕩的病房,心裏前所未有地覺得失落、悲傷、疼痛。
緊跟著,她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張他留下的紙條,忙拿起來看了看。
“陌陌,我沒辦法陪你進手術室,但我一定會等著你出手術室的。”
池陌差點兒忘了,她下午兩點的手術,一點就要進手術室準備。
她穿好衣服,也不想起床,便拿著手機玩遊戲。
明明開了掛,她玩起來應該很帶勁兒,卻沒什麼心情,很快將手機丟在旁邊,望著窗外的天空,想象著他們倆的婚禮,進行到了什麼步驟。
她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兒他應該回去換好衣服,然後準備出門迎親吧。
池父池母來照顧池陌,還給她帶了雞肉粥。
池陌隻吃了小半碗,便沒有胃口,依舊望著窗外發呆。
等到了十點多,她再也坐不住,看向父母:“爸媽,我想去婚禮現場看看。”
池母滿臉心疼,握著池陌的手:“你這又何必呢?”
池父也感慨道:“你下午就要手術,還是好好待在這裏吧。”
池陌望著父母,想到心愛的男人為了救自己,不得不和其他人結婚,不禁淚眼婆娑:“放心吧,我就是想去看看,不會鬧事的。”
池母皺了皺眉,繼續勸說:“你去看了又能怎樣?隻不過平添傷心而已。”
池陌何嚐不知道父母說的道理,可就是想去看看,也說不清楚原因。
池父池母見池陌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那殷切期盼的樣子,最終妥協了。他們打電話給池晚,叫她拿了一件禮服來。
池陌換上禮服,又化了個妝,這才由池晚送去婚禮現場。
池陌這些日子很少下床,主要是已經下不了床,池晚攙扶著她,才能勉強走路。
他們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
池陌看著酒店門口的巨型海報,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心想果然如孫想想所願,聲勢浩大、隆重非凡。
池晚扶著池陌剛進大廳,厲寒川接到池父的電話,得知池陌來了,便趕了出來。
厲寒川看見池陌,皺了皺眉,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傻丫頭,你怎麼來呢?”
池陌看著厲寒川,本想努力笑一個的,但那份堅強分崩離析,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堅持要來了,她在害怕,害怕他娶了別人,會拋下她。
“寒川,我寧願活不了多久,也不想你為了救我而娶別人,隻希望你能再像以前那樣多陪我幾天。”
厲寒川眉頭越皺越緊,雙眸中也閃爍著淚光:“陌陌,你回去吧。即便我今天娶了孫想想,但等你康複了,我一定會和她離婚,一定會和你在一起的。”
池陌抓著厲寒川的胳膊,搖了搖頭:“可是我害怕,害怕你擺脫不了孫想想,會陷入無休止的痛苦中,更害怕你以後不要我了。”
厲寒川也不顧來來往往的賓客,攬住池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我怎麼會不要你呢?隻要你好好地活著,我的人生便有了希望,就會開心地為我們的將來努力。”
連作為旁觀者的池晚,看見池陌和厲寒川這樣,也感到悲傷。
池陌明知道勸說厲寒川沒有用,可還是忍不住道:“寒川,不要……”
厲寒川剛想要再說什麼,沒想到卻響起一個挑釁的話聲:“姐姐,你要是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會很高興,可你要是來搶婚的,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孫想想,身著華麗的婚紗,後麵跟著四五個伴娘。
厲寒川看向孫想想,冷聲道:“你不用揶揄她,她一會兒就走。”
池陌掩去臉上的悲傷,看向孫想想:“你這麼害怕做什麼?別人搶得走的,那說明根本不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