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言踉踉蹌蹌上去,抓住了李顏的手腕兒:“我送你吧。”
李顏抽出手,滿臉無法言說的悲傷:“不用了。”
江柏言忙攔住李顏的去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李顏苦笑連連,最後吼道:“江柏言,我不要你關心,不要你關心。”
李顏跌跌撞撞地向馬路邊走去,江柏言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道:“如果我做你男朋友了?”
李顏的背影僵住了,漸漸轉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柏言。
“如果你不介意我現在還愛著別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可以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嗎?我會嚐試著放下心裏的那個人,給你在心裏留下一定的位置。”
江柏言覺得李顏說得對,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有她這般愛他了。
李顏掩麵而泣,雖然知道江柏言隻是同情她、感激她,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她太愛他了,看見他伸出橄欖枝,便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最終,她點了點頭:“我願意給你機會,隻是我……剛才……”
李顏怕江柏言會介懷剛才的事情,但江柏言已經上去,拉起她的手:“什麼都不要說了,我送你回家吧。”
厲悠悠看著江柏言拉著李顏離開,眼淚倏然滑落。
她也很愛很愛他呀,可他從來不肯正眼看看,最終卻選擇了那個女人。
厲寒川發現厲悠悠在痛哭,皺了皺眉,說:“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江柏言不會愛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吧。”
厲悠悠噘了噘嘴,哭得更厲害:“哥,我已經這樣傷心了,你怎麼能再打擊我呢?你以前傷心哭泣的時候,我都是想方設法地哄你開心。”
厲寒川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轉移了話題:“悠悠,許墨剛才受了傷,你送他去醫院看看。”
許墨忙道:“我隻是一點兒皮外傷,沒什麼事兒的,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厲寒川瞪了許墨一眼,這小子怎麼就不懂呢?他這是在給他們製造機會呀。
好在厲悠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抹了淚,收起傷心,拉起許墨去醫院了。
然後,隻剩下厲寒川和池陌兩人,都有些擔心地望著對方。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你沒事吧?”
兩人又異口同聲地回答:“我沒事。”
兩人相視一笑,厲寒川牽起池陌的手,向停車場走去。
厲寒川忽然問:“你有看見嗎?”
池陌覺得莫名其妙,反問:“有看見什麼?”
厲寒川直截了當地道:“陸放那玩意兒?”
池陌噗嗤一聲笑了:“你怎麼忽然問這個?當時包房裏光線昏暗,而且害怕得不行,那一幕又如此荒誕,誰會去看呀。你就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她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人。
厲寒川哼哼道:“你沒看見就好。你要是看見了,我就剁了陸放那玩意兒,拿去喂狗。”
池陌又笑起來:“我還以為你要剜了我的眼睛。”
“……”厲寒川無語,他怎麼舍得傷害她了?
深夜,厲寒川洗完澡,依舊隻下麵圍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池陌正在畫漫畫,忽然發現厲寒川肩上、肋骨處,分別有一處淤青,想來是剛才打架時造成的。
她忙關了電腦,去拿了藥油:“你還說沒事,看看這淤青。”
厲寒川望著池陌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男人哪有不打架,哪有不受傷的呀。
池陌倒了點兒藥油在手上,然後搽在厲寒川的淤青處,還不停按摩,希望能加快吸收。
她緩緩說起來:“我發現陸放有個小動作,就是轉動扳指,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
厲寒川皺著眉說:“你和他應該沒有交集才對。”
池陌一邊給厲寒川按摩,一邊盯著天花板思考,忽然臉色一變:“我想起來了。”
厲寒川疑惑地看著池陌:“想起什麼來呢?”
池陌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當年遊艇爆炸當天的事情,我一直記不太清楚,但現在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上遊艇後,和真正的林染發生了爭吵,但不一會兒,忽然有人從後麵打暈了我。我還沒有徹底昏迷過去的時候,看見有個人轉動著手上戴著的扳指。”
厲寒川緊跟著問:“你想說你在遊艇上見到陸放了?”
池陌點了點頭:“我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那個動作一模一樣,應該是他沒錯。但遊艇發生那樣嚴重的爆炸,他要是在上麵,不可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