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吐出一口煙圈,不急不緩地道:“原來是池小姐說的。恐怕是池小姐眼神兒不好,看錯了吧。”
池陌輕笑一聲:“我上次在會所見過那個人,不會認錯,更不會看錯。”
陸放陰陽怪氣地笑道:“這麼說,厲總和池小姐來,是興師問罪咯?”
厲寒川輕哼一聲:“我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隻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陸老大未必知道手下人幹的事情。”
陸放瞥了厲寒川一眼,沉思了片刻,說:“既然厲總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要是不配合,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轉身衝後麵的一個男人說:“將能到的兄弟都叫來集合,給厲總和池小姐認認。”
那個男人忙下去了,陸放又看向厲寒川和池陌:“但我手下的人要是沒擄走令公子,又怎麼說?”
池陌不禁看向厲寒川,厲寒川卻笑了笑:“那就是一場誤會,你想怎麼說?”
這個時候,陸放那幫手下,一個個穿著黑衣黑褲,陸陸續續來到大廳。
池陌目光如炬,打量著那些個人,忽然發現擄走林林的人,指著他激動地道:“就是他就是他。”
陸放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一腳踹去:“你擄走了厲總的兒子?”
那個男人跌倒在地上,痛得臉色都變了,佝僂著身子:“老大,我最近都安安分分的,沒有搞事情。”
池陌走上去:“一個多小時前,在星光幼兒園門口,我親眼看見你擄走我兒子的。”
男人緩緩站起身來,滿身痞氣:“我一個多小時前在花園裏和兄弟們一邊曬太陽一邊打牌,不信的話可以調監控。當著陸老大的麵兒,是我幹的絕對會承認,不是我幹的也別想誣賴我。”
池陌聽男人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厲寒川。
不等厲寒川開口,陸放已經道:“調監控來。”
很快有人捧著電腦上來,將下載的監控錄像給厲寒川和池陌看,一個多小時前那個男人真的在花園裏打牌。
池陌臉色沉了沉,怎麼會這樣呢?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陸放笑得格外陰沉:“厲總,池小姐,還有什麼話說?”
厲寒川淡淡地笑了笑:“既然是誤會,那我在這裏向陸老大和手下的兄弟道個歉,改天請你們吃飯賠罪。”
陸放走近厲寒川:“道歉?請客賠罪?你以為這樣就行呢?”
厲寒川氣勢全開:“那你想怎麼樣?別忘了,你上次抓走我女人和妹妹,都沒有跟你計較。今天,我也是客客氣氣地來拜訪、詢問,別得寸進尺。要是真鬧大了,你和我隻會兩敗俱傷,誰也討不到好處。”
陸放攥緊了拳頭,顯然十分生氣,十分憤怒,卻努力壓製著。
厲寒川繼續道:“還有,我兒子被擄走這件事,但願與你無關,否則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然後,厲寒川牽起池陌,便往外走。
陸放那幫手下,立刻擋住他們的去路。
說實話,那一刻池陌害怕到了極點,萬一動起手來,她肯定會連累厲寒川的。
但陸放猶豫了片刻,忽然揮了揮手,那幫手下這才放了行。
池陌心跳得很快,腿也灌了鉛一般沉重,跟著厲寒川出了別墅。
他們上了車,啟動車子後,厲寒川才問:“害怕嗎?”
池陌點了點頭:“真的很害怕,陸放手下那幫人,簡直跟以前看的古惑仔電影裏一樣,一個個窮凶極惡的。”
厲寒川勾了勾唇,說:“陸放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跟我撕破臉皮的。就算到時候我會損失慘重,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池陌平複了情緒,說:“我明明認得是那個男人擄走林林的,為什麼他會有不在場的證據呢?”
“你呀,還是太天真了,很多東西是可以偽造的。”
“那你覺得到底是不是陸放派人擄走林林的?”
“現在還不好說。就算是他派人擄走林林的,我們沒找到確鑿的證據,他是不會承認的。而且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擄走林林。”
“也對,如果是報複、勒索什麼的,剛才就應該提出來。”
厲寒川摸了摸池陌的頭:“我女人越來越聰明了。”
“……”池陌無語,說得她以前好像很笨似的。
池陌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語地道:“如果不是陸放幹的,那會是誰呢?綁架嗎?綁架的話這個時候應該來電話了。拐賣嗎?拐賣的話林林可慘了……”
厲寒川握著池陌的手,安慰道:“好了,放輕鬆一些,不管是綁架還是拐賣,或者是報複,林林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會派人去查,爭取盡快查到線索,找回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