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想,就讓你爛到那間屋子裏吧,我再也不回去了!整不好,我的衣物,我也不要了,權當我也放了一把火,把我家燒了。有點可惜我爸那台電腦,倒不是怎麼高檔的,值多少錢,而是,我爸的日記還沒看完,沒看夠他生花妙筆寫就的秀文。找個什麼機會,把我爸那台電腦搶救出來,把他那些文字展示出來。
看戚麗嫣走遠了,我發動起車向西開去。
小波問我,“小紅哥,你是在哪兒認識這個女的?”
我看她一眼,突然想起,問她,“她沒和我爸去過你家?”
小波想了想,“你說是二爸搭擱過的?”
我點頭,“是,我認識的女人,除了我同學外,都是從我爸那兒認識的,包括你。”
“什麼?你說我是女人了?”小波睜大欣喜的眼睛。
我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女人是什麼?還是男人?”
小波以為我把她也說成是女人感到很興奮。
我別不過來這股勁兒,總覺得“女人”和“男人”可比,而這兩個詞和“小孩子”不可比,為什麼?說不清。
要不等戚麗嫣,我們也要在天堂殿等,因為天還不黑,我看不到陰魂,這回好,讓她耽誤耽誤的,我和小波到了天堂殿,已經是晚上六點了,雖然天沒黑實,但有高聳的義覽山擋著,基本黑下來了。
我們是從西邊繞到南門的,到了南門,下了車,什旦聞到了水的氣味兒,尤其是義覽湖水的氣味兒,它控製不住自己了,大跨著步子跑向義覽湖,一個猛子紮進了湖裏,在裏邊翻身打滾地嬉戲,特別開心的樣子。
遺憾的是,還是早了點兒,不然什旦能看到它的父母,它的叔伯長輩,以及眾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我衝湖裏喊,“上來吧什旦!以後有你玩的!”
小波阻止我,“讓它再玩一會兒,就十分鍾!”
小波都懇求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就不好意思再叫什旦了。其實,我看到什旦在湖裏嬉戲,我也高興,我也希望它開心。
什旦好象也知道我著急,它不能在這貪玩兒。在湖裏遊了一會兒,翻了幾個跟頭,就遊上來,上了岸,混身一抖,把水抖得幹幹淨淨地走向我和小波。
我跟小波說,“你看什旦多懂事,知道咱辦事,不是來玩了,麻溜就上來了。”
什旦聽我誇它,非常高興,它的大尾巴象狗一樣,搖來擺去的。
天堂殿的南門,白天壁壘森嚴的,到了晚上,就打開角門,隨便進出。
我把額其合摘下來,放在車裏,要不到了裏邊,遇到鬼了,它又該大喊大叫的。但把神刀握在我手中,以防有什麼不測。然後,我和小波、什旦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看大門的在吃飯,看我們一眼莫名地笑一下,繼續吃他的飯,從敞開的小窗裏飄出了酒氣,說明晚上他要喝兩盅。不喝兩盅壯壯膽,恐怕難以入睡。可是,話說回來,又不能喝太多,喝得迷迷登登的,整宿和陰魂們糾纏,沒幾天,他也變成鬼了。
我們找花相容的陰魂。安葬她、安淩顏、綠綠以及花相容那個小弟,都是嚴律己一手操辦的,葬在一層。把我爸、吳麗麗、蘭蘭也葬在一層,不過把他們和我爸隔得遠一些。嚴律己大約怕她們這些陰魂打起來,其不知,我把他媳婦的陰魂當天安葬的時候,就解決掉了。
也不知嚴律己是怎麼想的,把花相容和安淩顏也分得很開,花相容和她的小弟在西南角,而安淩顏和綠綠被安放在西北角,為啥這麼安排?不清楚。
生前都能和平相處——頂多安淩顏暗氣暗憋,花相容權當沒那麼回事,死後還能鬧紛爭,找後帳?為了園林處處長那個權位?兩眼一閉,來到陰曹地府,局長、處長沒任何意義了,還能提這個茬兒?
再說,嚴律己雖然經過我的灌輸,陰陽兩界的事兒多少有點啟蒙,但,由於他的身份,太多的唯物教育,我想他最終不會相信陰魂界有那麼多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