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我的電話還沒關,看什旦消失的天空上,出現了什旦的身影。霎時,就清晰起來了。
什旦落地的時候,有滑翔的動作,慢了些。它來到我的腳下,看它背上馱著兩條大木杜裏。它們把在什旦的背上,把得登登的。
我說,“快進屋,救竹子!”
電話那邊的諶叔問,“啥?你說啥?”
“沒說啥,我這邊有事。我關了。”說完,我就把手機關了。我再不關,以什旦的這速度,不定還發生什麼事呢。
我進了屋,看到兩個大木杜裏已從什旦的背上走下來,它們成ω形,走向茶幾上的竹子。
它們不急著接竹子,而是用它們多毛的嘴吸住了竹子兩段身體的橫斷麵,吸了一段時間,再吐下各自吸的那段身體時,那橫斷麵,也就是那兩麵的創口處,不那麼整整齊齊的了,而是有小小的毛毛刺兒長出來,這時,你看不出竹子是被一件利器截斷的身體,而倒象它上次和什旦打鬥後斷的身體樣的。
這時你看,竹子的兩段身體開始往一起吸咐,相互感應著,往一起蠕進。
我要伸手去幫它往一起挪。記得上次就是我把兩段粘合在一起的,可是,一條大木杜裏卻弓起身型阻止了我。我縮回了手。
小波懂,她說,“哥,你別動,讓它們自己往一起粘合。”
我應著,收回了手,這時聽到外邊有機械行進的聲音。往出一看,見是吳總、諶媯燕、周玉才都來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往茶幾上一指,他們都看去,見竹子的兩段身體象兩列相向而行的列車,逐漸地往一起靠。
他們被眼前的景象搞蒙了,不知這是什麼,在幹什麼,就這麼兩段粉紅色的管子在往一起湊。
諶媯燕在我家見過竹子,但那時她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邊。再說,那時竹子潛伏在花盆裏邊,無聲無息的。
剛才周玉才和我們一起回諶家,屋裏正是木杜裏一家展開全武行,逗得我們哈哈大笑,他卻不知我們笑什麼。而吳總,恐怕根本沒見過木杜裏這種動物。
我們大家都屏聲靜氣,注視著茶幾上的兩段竹子往一起走合的身體。
在我們的注視下,竹子的兩段身子走到了一起,並且合在了一處。
兩個大木杜裏,用它們多毛的嘴,在竹子兩段身體的愈合處熨著,從這邊熨到那邊,又從那邊熨到這邊。
到接縫處能動了之後,一個大木杜裏,又用它的嘴把竹子翻了過來,沿著傷口的下方區照樣用它的嘴來熨。
這次是,你一嘴,我一嘴,熨到連接處的縫隙痕跡不很清晰,直至消失為止。這樣,竹子就能拱動起來了,最後,竹子完成一個又一個ω。
我和小波忍不住鼓起掌來。吳總三人也跟著我倆鼓起掌來。
我對什旦說,“什旦,你把它們倆再送回去吧,家裏可離不開它們倆。”
什旦嘰嘰地和兩個大木杜裏交流著,兩個大木杜裏也放心地爬到什旦的背上,緊緊地吸牢什旦。什旦走出大門,就跑了起來,也是二十多步,就起空了。
由於出門就起飛,和家的方向相反,所以在空中,什旦旋了一大圈兒,轉了過來,才往家的方向飛去。
吳總驚奇地問我,“這是什麼生物,竟然會飛?!可是並沒看到它長翅膀啊!”
我說,“不一定長翅膀就能飛,現在很多生物長著翅膀都飛不起來了,那麼,相反推論就可能成立——沒有翅膀的反倒能飛起來了。”
“可是……”吳總以他的思維邏輯還想和我辯下去,眼睜睜的現實,他又找不到論據。
諶媯燕環顧了一下四周,問我,“這裏發生了什麼?”
我說,“顯然,這裏經曆了一場打鬥。打鬥的一方是竹子,另一方不知何人,他們是侵入,竹子製止他們,襲擊了他們,把他們都變成了‘白癜風’,他們也惡毒地揮起一把利刃把竹子砍成了兩截。”
諶媯燕驚愕地問我,“你看到的?”
我說,“我隻是分析,根據現場情況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