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老當然看得出孔瑞的尷尬，卻並不關心，隻是招呼他喝酒吃菜。
孔瑞憋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道：“師伯，弟子花錢沒有計劃，如今囊中羞澀，還望師伯給弟子點時間，弟子出去賺取一點銀兩回來。”
風長老笑道：“我知道你出門時帶有數千兩銀子，如何這麼快就花光了？而且我們一路行來，所有的開支都很小。今天還是我們第一次住好的客棧、吃好的東西，你就不願意請我了？”
孔瑞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嚅嚅囁囁地道：“師伯，是弟子沒有計劃，將許多銀兩都給了那些窮苦百姓，這才弄得沒錢了。”
風長老正色道：“你關心窮苦百姓，這本來是件好事，但像你這般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就不應該。”
孔瑞連忙點頭道：“弟子知錯了。”
風長老又道：“你又如何看待這後麵更深層次的問題？”
孔瑞道：“弟子是需要做個計劃，將這些日常用度都安排好了，才能考慮其它的事情。”
風長老問道：“還有呢？”
孔瑞一愣，沒有想出其它什麼來，隻好道：“弟子愚魯，還請師伯指點。”
風長老問道：“難道這些窮苦百姓就不要考慮了嗎？”
孔瑞更加尷尬了，道：“師伯，我們才走了幾處地方，就這麼幾天，弟子的幾千兩銀子就沒了，要考慮也應該是需要換一種方式去考慮了。”
風長老點點頭道：“那當然，你的能力也就這麼大，雖然花去了幾千兩銀子給了那些貧苦百姓，你認為那點錢對這幾個縣城的貧苦百姓都有多少幫助？更妄論大炎國全部的百姓了。”
孔瑞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道：“弟子好像明白了些道理，就像那南穀縣，若是師知縣施政有方，說不定整個南穀縣就會變得富裕起來，根本就不需要像弟子這樣個人花錢去救助他們的。”
風長老有些讚許地道：“不錯，治大國如烹小鮮，對於一個小縣城是這樣，對於我整個大炎國也是一樣。就像你那靈機山和其它支脈就是不同，就這一點來說，你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孔瑞有些奇怪道：“師伯，不是說我們宗門不得幹預塵世中的事情嗎？”
風長老淡淡一笑，道：“不幹預不等於不去影響，至少我們是可以偏向那些更好的人來當政。”
孔瑞想了想道：“實際上我們也不可能脫離塵世，就像林家家族這樣的世家才是我們宗門的基石。”
風長老大為讚許，道：“看樣子你是理解了不少東西，不枉我帶你出來走了幾天。”
孔瑞連忙道：“多謝師伯指點。”
風長老從儲物戒中拿出來一些銀兩給孔瑞道：“這些都給你，你要好好安排一下。”孔瑞連忙道謝，伸手接了過來。
二人一路又向北走，不多日就到了一大片戰場之上，正是大炎國的寶塔派和朝廷之間的一次大決戰，雙方死傷枕籍，場麵慘不忍睹。
孔瑞也曾一戰就斬殺了上千猊訇士兵，但比起這樣動輒上萬人戰死的戰役還是小巫見大巫。孔瑞心中不忍，問風長老道：“師伯，如今戰死的都是我大炎國的人，能不能讓大家都少動刀兵，也少些孤兒寡母，父母盼兒歸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