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沛呈的頭上流著血,他卻渾然不覺,任由李承銘對自己大打出手,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該承受的。
最後,李承銘是被趕來的艾倫強行帶走的。
艾倫讓人把李承銘帶走之後,回到臥室,發現嚴沛呈躺倒在地上,並不在意自己的傷。他一聲歎息,找出藥在箱為嚴沛呈處理傷口包紮頭部。
“Elmer,你什麼時候才能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解決,難道你就這樣拋下一切,一輩子都在懊惱中渡過嗎?”
嚴沛呈失神都看著前方的某處,心裏千回百轉,並沒有把艾倫的話聽進去。
他覺得李承銘說的是對的,沐然沒有錯,一直以來,是他錯了。
可是,她怎麼就那麼殘忍地丟下他一個人走了,她是想用這種方法懲罰他嗎?讓他一輩子都在懊惱中渡過,生不如死。
如果她想用自己的死讓他下半輩子不得安寧,那她成功了,他還活著,但心卻隨著她的離去徹底死了。
他這輩子都不得安生,這是她對他最殘忍的報複,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遭受的痛苦加倍還給他。
她對他真是殘忍!
“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她已經走了,她不可能再回來了!你還不接受這個事實嗎?”艾倫看著一地的紙鶴說。
嚴沛呈突然意識到什麼,一個個撿起地上因為剛才的打鬥被壓變形的紙鶴,然後一個個重新折好,放在桌子上。
這幾天,嚴沛呈始終一副失了魂的樣子,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係,甚至對沐然的屍骨不做任何的處理。
艾倫再也看不下去,將桌上的紙鶴都拂落在地,拽著他的衣領憤怒道:“你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沐然已經死了,不會再有沐然了,難道你還不接受這個事實嗎?”
艾倫指著裝著沐然屍骨的盒子,說:“你沒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沐然,她再也活不過來了,生前你沒能好好地待她,難道死後還不能讓她安然而去嗎?你已經將她放了那麼多天了,這盒子裏麵的東西都已經發臭了,你還想繼續守著這個盒子不做處理嗎?你也該讓她安息了!”
“你給我住嘴!”艾倫一句句直白的言辭赤luoluo地刺激著嚴沛呈,這盒子放的是沐然,不是“東西”。
這幾天,他有時候會感覺沐然並沒有離開自己,她始終在這個公寓裏,他甚至感覺到處都是她的氣息。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幻想,而且沉醉其中,不想醒來。
艾倫憤然道:“你就守著這個盒子,讓沐然的屍骨爛在裏麵吧!”說完便氣憤地離開了。
嚴沛呈跌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眼淚漸漸從眼角滑落。
沒錯,沐然的屍骨就在盒子裏,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一切都是自己在異想天開罷了!
一天後,嚴沛呈將沐然的屍骨拿去火化,然後回到小鎮上,將安安接到別墅,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