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暮染已經走出妓院,接著月光,可以看清池塘上的蜿蜒的木橋,木橋盡頭是一個精致的小木屋,屋裏的燭光透過窗戶,給這暗夜有增添了幾許光亮。水麵被撒上一層瑩瑩銀沙,顯得有些詭秘。身邊的人也不是那位女子,而是老鴇。
“你不去看看嗎?裏麵好像出人命了。”雪暮染好心提醒,把房子拆了可不好玩。
她料想是千溟玄所為,但是通過與他的接觸來看,他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幫忙。
“這裏隔三差五就好以各種原因出人命,要是真管,豈不是自找沒趣。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來,你說好不好笑?”雖然看不到老鴇的神色,但聲音中淒然卻聽的真切。
雪暮染沒有問其中緣由,看著一池的微波,眸裏晦暗不明,又想起來明書替紅姨轉交給自己的信:染兒,我知道你有辦法出去,六月十五盡量來東街的醉春宛,我有話對你說,找到一個右眼下有淚痣的的女孩,她會帶你來找我。——紅姨
良久,開口道:“你既然知道我來的目的,還在試探我什麼?”
老鴇突然笑了,“倒是個機靈的丫頭,真準備好了?”
“你跟紅姨是什麼關係?”雪暮染問。
老鴇聲音冷了幾分,“我是她親姐姐。”
見雪暮染不說話,又道:“因為被人誣陷不檢點被掃地出門了。”
雪暮染這下明白了,怪不得她沒聽紅姨提起過。
“好巧,我恐怕也要被掃地出門了,到時候您願不願意收留我?”
要是真有這麼容易就好了,不過聽完老鴇的話,自己倒是又有了注意,不妨姑且一試,反正壞也壞不到哪去。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可不能在我這裏耽誤了。”
老鴇麵上浮出苦色,“恩。”老鴇用下巴比了比,“看見那個木屋沒,你的紅姨就在那裏。”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想了想沒說出口,還是別瞎想來嚇自己了。
“去吧,我在外麵等你。”說著,老鴇便走向了主樓。
雪暮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向木屋走去。
看到池裏亂踹的錦魚,心裏不知怎的竟然也生出不安來。
推開木屋,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紅姨,木屋並不大,她一眼就看見了紅姨臉上的蒼白,是一點血色也沒有,白的滲人。
臉上的難受,那樣清晰,整個人渾渾噩噩,不似睡去,也似清醒。
甚至連來了人也毫無察覺。
雪暮染不假思索的走了過去,好看的眉微擰著。
“紅姨,紅姨。”雪暮染纖指搭在紅姨的手臂,不敢搖晃,怕就這樣一搖晃紅姨就會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去不複返。
半晌,隻見紅姨蒼白、幹皸的唇翕動著,緩緩的從嘴裏吐出“染兒來了?”
沙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強牽著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發生了什麼?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她雖然不是以前的雪暮染了,但無論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她本能想要感受那份不屬於自己的關愛,她都不想看到眼前,紅姨在自己麵前奄奄一息幾欲死去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