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辦刑事案子的時候,官小言也沒少跑這類,也知道大帳上有錢的、家裏有路子的,這兒的日子會好過一點,那些外地的,家裏很窮,有的沒人來保釋的,不光不會拿正眼會拿正眼瞧你,還會欺負你。
以前看著被反手銬著,蹲在牆角的人,官小言也明白那些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尊嚴的,即使有少數的看管人員從素質上來說並不低,但他也不可能會去尊重一個即將成為犯人的人,甚至許多規定本身就是對人格的一種侮辱。
在這樣的環境裏很多人都變的很堅強,因為大家很清楚,這裏是不相信眼淚的。外麵的人看來很可憐很悲慘的事情在裏麵天天都會發生,也習以為常了,也無動於衷了。
或許苦難本身就是一把利器,瞬間就可以把一個人的同情心打磨的幹幹淨淨。在這個地方,生命隻是帶著微弱的堅強在成長,可是這放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種感受了。
不過官小言也是律師,知道這些人扣不了自己多長時間,在自己去看守所見律師之前肯定會狠審自己,隻要咬牙挺過去,見了律師一切都好說。
官小言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錯什麼,就咬死一句話,要見律師,其他什麼都不說。
這幫人也沒辦法,就把官小言銬在值班室裏,不給水喝不給吃的,幾個人輪流過來問話,一看見掛那些言打瞌睡閉眼就拿倆大燈照過來,就是不讓睡覺,官小言腦子裏就跟那漿糊一樣,看什麼都雙影子,可是她知道這時候什麼都不能應,隻要應了這後麵自己也就算交代這兒了。
官小言心裏想著這個給自己扣屎盆子的家夥,這仇算是結大發了,這是往死裏的整呢,下手真黑!
官小言無發遏止自己的思想。想家,想親人,想朋友,想吃一頓好的,也想能好好睡上一覺……
後半夜了官小言實在是撐不住了,正想說話看能不能出去上個廁所,正要說話的時候,門一開,進來一個穿西服的男人,後麵跟著一個小年輕,小年輕過去和看管的人說了幾句話,倆人就出去了。
官小言倆眼皮兒直往下墜,可是麵前的大燈晃的腦子都反光,同時身子也直往前倒。突然感覺到身前的大燈被挪開了,周圍一下子黑的冒亮星子。
“官律師,好久不見。”
官小言低著個頭一臉的疲態,心想這還聊個天、敘個舊,這他媽的能不能換個地方!
對方顯然很有耐心,看官小言不說話也著急。
“at和市裏的案子是你參與了吧?不,準確的說是你負責的吧!”
官小言實在沒有力氣說話,心想這不都知道了還問,這不是扯呢。
那人拿起旁邊的水壺給官小言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而他往後靠了靠,點了一根煙。
官小言這才抬起了頭,接過水喝了一口,一股熱氣流下這才好多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有點印象,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對方也不急著的官小言的回答,半天又開口說道:“你這次之所以挨了悶棍子,不得不說是運氣差,本來和你也沒多大關係。”
官小言聽出來了,這人要麼就是坑自己的人,要麼就是坑自己人的仇人,或許這是個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