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裕看不到的夏亦兒暗淡的神色，卻是聽到她悠悠的聲音，有些失落道：“聽說，應王爺和玉容郡主兩情相悅。應王爺當初也是為了玉容郡主故意裝作斷袖。可見他們二人的感情之深。”
“嗯。玉容郡主是個十分乖巧、靈動的女子。皇都裏的眾多大家子弟也都十分欣賞她的學識才華。”
裕王爺也如此評判的話，應該沒有錯了。但是，為什麼應王爺不向皇上請旨指婚呢？
“皇家子弟越是情深越是情路艱難坎坷。這是自古以來皇家約定成俗的事情。”慕裕似是歎息的說道，他何嚐猜不到夏亦兒心中所想？
話說到這裏，夏亦兒怎麼會不懂，貴為君王，立於權力的巔峰，若是情陷兒女私情，君王從此不早朝，外戚專權之事都是很可能發生，所以帝王必須是薄情寡義。
即使早知道他心上早已棲居一個女子，她又該何去何從？選擇其他皇子，那麼就是以他為敵，她可以嗎？
身在天下棋局之中，如這日落黃昏，絢麗華美的色彩卻有不能長久的無奈與惆悵。
“策馬疾奔也挽留不了這美麗瑰雲，或許不那麼執著，就不會那麼憂傷。”夏亦兒淡淡地輕語隨風送入到慕裕的耳畔，也入了他的心。
“駕！”慕裕卻揚鞭策馬，直直逼向那天幕。
無論成敗，不試試看，心便不死，蠢蠢欲動，人心如此。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隻是求一個沒有餘地的死心。
一路掀起的風，撩撥他們的墨發，彼此糾纏，分不清誰與誰。
許久之後，夜色漸落，天際處啟明星遙遙升起，並不見村落或人家。
“今夜隻能宿在這荒野之地了。”慕裕有指派幾人前去林中探查，這才躍下馬，伸手去接夏亦兒。
一貫討厭女子靠近的慕裕，才發覺自己幾次對夏亦兒遞上援手，甚至將特殊的暖玉送給了眼前的女子。
這樣順其自然的舉動，卻完全不是慕裕的作風。
微微發怔的慕裕被柔軟帶涼的手驚醒，夏亦兒已經借著他的支撐，下了馬。
“多謝裕王爺。”
夏亦兒客氣而生疏的道謝，另慕裕的眉頭閃過一絲不悅。
“弟妹多禮了。九弟的馬車稍後也該趕上了，我們就先在這裏等吧。”接著他又似不在意道：“此時的南方已經是草長鶯飛，春暖花開。而邊疆之地還是春寒未盡，弟妹應該多注意些。”
還是不習慣關心一個陌生的女子，又補充道：“路途顛簸，要是受涼生病，恐怕難以如期趕到皇都。”
瞬時，夏亦兒心中微暖的感覺，消散殆盡，卻恭謹有禮道謝。
慕裕隻是派人去迎將至的馬車，並不再多言。
慕榮在馬車裏挑起簾子望向這邊的時候，看到的兩個素衣在蓉蓉月色裏玉身而立，十分賞心悅目。
雖是並不親近的樣子，卻如此和美的身姿，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一種特別的情感在流動，是他錯過了什麼嗎？有什麼在滋生，是他融不進去。
這種感覺並不好。
慕榮秀麗的峨眉微蹙，有幾分落落寡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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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九爺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