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啊,可憐!
“父親!”風清宛咬牙,因為忍痛,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自覺。她瞪了一對寒潭似的眸子,看了風展成,怒聲道:“父親,女兒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父親大人的事,便是投生成了你的女兒。阻了二妹的位,汙了梅姨娘的眼。父親待姨娘如珠如寶,便是這奇恥大辱也能忍下咽下,甚至不惜為這般水性楊花之人對哥哥和我下此毒手,父親,您何不將哥哥與我除出宗族,省得放在這礙了您的眼!”
“畜生……”
風清宛一番話,隻氣得風展成眼前一黑,喉嚨一甜,一股腥甜之味便往上湧。他想要忍了那股腥甜,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下一刻,“哇”一聲,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丞相……”太醫們連忙上前,適才風清宛那番話,隻被他們心中叫好,當下,便又有其它的太醫上前勸了風清宛,“大小姐啊,丞相大人是病糊塗了,口不擇言。你隨我下去,我給你看看這手上的傷,要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是鬧著玩的。”
風清宛卻是哀哀的撲在地上哭,“父親,是女兒不孝,是女兒對不住你,女兒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床上的風展成聽著風清宛那聲聲穿破雲宵的哭嚎,想著宮裏皇後娘娘對自己的斥責,想著書房裏的那紅漆托盤上的,三樣東西,一瞬間,隻覺得心如刀絞!偏生仇人便在眼前,他卻奈何不得!
不,他要殺了她,為素馨報仇。
風展成當真掙紮著起身,要朝地上的風清宛衝去。嘴裏猶自道:“我……我便成全了你!”
裴修遠見勢不妙,連忙上前連抱帶扯的將風清宛弄去了外室。
當風丞相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姨娘怒打嫡子後,又試圖弑殺已出嫁嫡女的流言,傳遍京城時,風清宛讓人遞了張貼子去了傅太尉府。貼子是拜見的貼子,隻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傅家的夫人是不是會見她。
貼子送出,風清宛便安心的在府裏養起傷。
被風展成砸過的那隻手傷了骨頭,太醫看過後,說骨頭到是沒斷,但骨裂是肯定的,好好保養著,不然隻怕要落下病根!
裴府上至崔氏,下至其它太太小姐,自是又一番沸沸揚揚的傳言。但好在,因著府裏有個未來的皇子妃,眾人捧她的臉還來不及,便將她給忽略了。
“奶奶,奶奶。”出聲打聽消息的荔枝急急的自外跑了進來,“奶奶,有消息了。”
風清宛放了手裏的書,抬頭看了荔枝,眉梢微挑,輕聲道:“怎麼樣?”
“梅姨娘被沉潭了!”
風清宛冷冷一笑,沉潭?隻不知道是貨真價實還是李代桃僵!
“什麼時候的事?都有誰在場?”
荔枝喘了口氣,緩了緩情緒才輕聲道:“今天辰時的時候,除了老爺還有宮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