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垂著小腦袋,瑾瑜一幅做錯了事兒的模樣委委屈屈可憐應道“祖母說的話瑜兒記住了,以後李嬤嬤再打弟弟瑜兒肯定不敢還手了。”伴著她的話,顆顆豆大的淚珠兒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這話兒,讓老夫人聽了更加生氣!
攸的起身坐直了,老人家的胸口起起伏伏低斥道“你那是什麼意思?李嬤嬤是祖母的人你卻口口聲聲她在祖母的屋子裏虐待了你們,你這不是存心要給祖母冠上一個縱容奴才欺負主子的惡名麼,你這丫頭怎麼好的不學盡學著你那母親討人厭了!”
心狠狠一滯,瑾瑜咬牙隱去了自己眼底的恨意,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自矮榻上起身汲拉著鞋子跪在了地上,一張含淚的小臉兒半垂著梗咽勸道“求求祖母不要生瑜兒的氣,瑜兒最笨不會說話,祖母千萬不要把瑜兒混賬的話記在心裏跟瑜兒一般見識啊。”說著,雙手撐地給老夫人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眼裏的淩厲緩了緩,老夫人又重新倚在了床榻上厭惡命道“既然知道錯了還不趕緊去把祖母的衣服熨平了,我可告訴你,這衣服很貴重你一定仔細著幹好了,要是耽誤了你父親明天的大事兒小心你的皮!”
跪行著上前捧起了自己祖母床邊上的貴重衣物,瑾瑜緊緊護在懷裏連連點頭應道“祖母放心,瑜兒肯定熨的仔仔細細,明天好讓祖母在眾人麵前大放異彩。”不然哪裏對得起你如此費心的折騰著我們母子三人。
眼見著自己的恫嚇起了作用,老夫人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懶洋洋揮手“下去吧,記得跟守門的婆子說一聲除了你父親誰也不許進來打擾。”折騰了一夜,她著實困倦了。
捧著衣物起身,瑾瑜嘴角勾著幾不可察的輕笑緩緩應道“是,祖母好好睡一覺吧。”
過了今天,恐怕她就是想睡的像現在這樣踏實也沒有機會了!
她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寧願舍棄她們母子三人麼,那她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為這齷齪的母子倆做踏腳石,她倒要好好教教她的祖母什麼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沉沉的呼吸響徹耳邊,瑾瑜站在自己祖母的床榻前看了許久許久這才轉身出了那間處處透著腐敗氣味兒的屋子。
手捧著祖母的衣物來到院子裏,瑾瑜小心把它們晾曬在了竹竿上,手裏拿著一塊兒半濕的淨布一點一點熨著上麵的褶皺,隨著陽光的照射,她的一張小臉兒被老夫人大紅撒花遍地金的妝花褙子映的更加嬌豔動人,隻是那雙冰冷的眸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暖意,眼瞅著四下無人,她很隨意的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蜜罐,把裏麵的蜂蜜倒在了手中的濕布上專揀著老夫人領口的位置塗抹著。
她頭頂的大樹上,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玩味的盯著女孩的動作嘴角擎著誌同道合的笑意,看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夏邑府中也有人跟自己存了一樣的心思啊“咳咳,姑娘,你家人知道你這麼調皮麼?”佯聲咳嗽了兩下,少年倒掛在樹上一雙深沉的眸對上女孩兒的滿眼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