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臉色霎時間慘白的沒有了一點血色,夏邑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要請了太醫來那自己給母親虛構的病情豈不就要曝光了麼,到那時就連自己也要搭上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太子殿下,老臣……老臣……。”哆哆嗦嗦著嘴唇,夏邑腦中一片空白還想著極力挽回點什麼。
“太子殿下,您要的香茗瑾瑜已經沏好了。”在門外偷聽了許久,瑾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暢快疾步邁了進來,穩穩地端著茶盞從自己跪著的祖母、父親身邊兒輕輕走過。
遠遠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慕容翼臉上原本高深的笑意換上了一副溫暖,接過瑾瑜手中的茶盞順便牽住了女孩兒的小手柔柔歎道“都怪你沏茶的手藝太好了讓我連喝了三盞仍舊欲罷不能,累壞了吧,快快坐到我的身邊來。”說著,還親自起身為瑾瑜拉開了座椅。
這一前一後雲泥般的差別讓跪在地上的夏邑瞬間看到了曙光!
他猛地抬頭,不顧失態的細細打量著太子殿下對自家女兒眼中那在意的目光心中猛的一滯:太子殿下那麼年輕,比起把女兒賭在已經遲暮之年的皇上身上還不如賭得更大一點,要是自家瑜兒爭氣點兒抓住了太子殿下的心一躍成為了一國之後,那自己豈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國丈爺了麼!
額上一片細細密密的冷汗,夏邑看著太子殿下對自己投來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更加覺得他是在暗示著自己什麼。
咽了咽口水,他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調挺直了身子迎著慕容翼藹藹的目光揚聲說道“太子殿下忽然到訪夏邑一時間慌了神兒也沒能好好招待您一下,要不在這等待太醫的時間裏臣命小女好好陪著您在府中的小花園裏逛逛吧?”說罷,暗暗對著太子身旁坐著的女兒使了個眼色。
瑾瑜心中一片冷笑,他的好父親這是窮途末路之下打算賣女兒了麼。
臉上一片驚怯怯,她故意裝著什麼也沒看懂害怕的樣子淚眼蒙蒙,攸的一下起身局促的絞著自己的衣襟喏喏喊了聲“父親。”說完,便低下了頭再也不肯抬眼。
慕容翼挑眉看著身旁五歲女娃娃臉上切換自如的表情,唇角的笑意更深,既然小姑娘想要玩那他就幫她一程,懶洋洋的挑了眉峰緩緩說道“要不就請瑜兒姑娘給本殿下帶個路罷,正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跟瑜兒姑娘商量一下。”
低眸看了一眼相助的慕容翼,瑾瑜後退一步連連擺手口齒不清拒絕道“不不不,瑜兒甚是嘴拙怕是做不來招待客人這種事情的,殿下還是另尋他人帶路吧。”說著,豆大的淚珠兒害怕不已的垂落。
兩人之間,一種無形的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計謀成型流淌在整個大堂之中。
被打得頭暈眼花的老夫人眼見著兒子為了救自己硬著頭皮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而孫女兒還不肯配合,一口鬱氣糾結胸間不由得張口斥道“讓你去你就去,什麼時候這個家裏還能榮得了你一個小丫頭說不了!”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瑾瑜對著老夫人的方向連連磕頭聲音顫顫“祖母不要生氣,瑜兒不敢了,瑜兒不敢了。”那種我見猶憐的感覺生生揪著慕容翼的情緒。
拿手掩了掩唇角的笑意,他擰眉看著地上一臉淩厲的老夫人聲音沉沉歎道“夏大人家的家教真是讓本殿下開了眼界,隻是本殿下不知道的是老夫人一向都是這麼目中無人的麼?”最後一句加重了口氣,慕容翼沉了的臉色和聲音讓大堂之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渾身一顫。
夏邑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已經鐵青了,太子殿下這話明擺著就是衝著自己的母親來的!
老夫人也後悔了,徑自瞪了一眼闖了禍又不肯抬頭的瑾瑜一眼憤恨不甘的委下了身子,對著上座的慕容翼陪著小心緩緩應道“太子殿下恕罪,老婦剛才光顧著教訓自家不懂事兒的小孫女兒一時衝撞了太子殿下的威嚴,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跟老婦一般見識了。”一向在家裏作威作福的老夫人何時吃過今天這麼多氣,緊咬著牙掩下了心中的不甘她說的委委屈屈。
一向孝順的夏邑眼見著母親委曲求全的模樣整個人都頹廢了,屈膝上前幾步不斷磕頭請求道“太子殿下恕罪啊,臣的母親年歲已高又是從鄉下遷居而來的免不了言語上粗魯了一些,今天這事兒實乃小女不懂事兒引起的,為了殿下能寬心一些,老臣願意把小女獻給殿下由您親自調教,臣絕不妄言一句。”
心狠狠一涼,一直低著頭的瑾瑜猛然抬頭瞪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的冷漠讓夏邑和老夫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感受到了身邊小家夥渾身的冷意,慕容翼的大手輕輕握住了瑾瑜的小手溫暖的拇指滑動在她的掌心給著她無言地安慰“嗬嗬,夏大人就是這麼會辦事兒,怪不得父皇一直對你信賴有加呢,既然你誠心一片那本殿下也不好拒絕了。”
說完起身,緊牽著女孩兒的手俯視著兩個心思不正的人嗤笑一聲兒緩緩命道“來人,好好照看著老夫人等太醫到了務必仔細檢查,免得老夫人病得太嚴重再次出言不遜令人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