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天地間與生俱來的貴氣生生壓住了一群人的驚疑,慕容翼微挑了眉這才牽著瑾瑜轉身一步步往大殿走去。
信手相牽,在九十九道漢白玉石階的縈繞下,兩個孩子的身影愣是讓一群迂腐的大臣們恍惚間有種看見了神邸降世的萬丈光芒。
“你們都退下吧!”一進門,少年威嚴的聲音對著正在忙碌的宮人沉聲命道。
即刻收了手中正在進行的活計,宮女兒太監們魚貫湧出大殿,期間沒有一點聲響和遲疑,每個人臉上都保持著一種情緒那就是漠然。
即使在傷心中,瑾瑜也還是有些怕怕的張大了嘴巴,怔怔的看著那些人遠去後這才仰頭問道“他們?”
伸手揉了女孩兒的發,慕容翼領著人在圓桌前落座,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後才緩緩啟言“他們不需要有表情,在我這裏,隨便一個眼神就有可能傳遞出去信息,從一個嬰兒長到現在,我不得不感謝李公公多年來的付出。”那個日夜陪伴著自己的老人兒啊,其心日月可鑒。
清清淡淡的話仿佛事不關己一樣沒什麼大的起伏,慕容翼所訴卻令瑾瑜深深皺了眉嚴肅歎道“這樣子不近人情世故你豈不是很快就要封閉了自我麼?”
深沉的眸落在女孩兒的小臉上,少年伸出食指堵了她的唇輕輕念道“噓,越靜越能看清人心,這樣很好。”
迎著慕容翼複雜難辨的眸光,瑾瑜皺眉後背情不自禁躥上了慢慢一層冰涼,她怎麼感覺有種剛出虎穴猶如龍潭的緊迫?
女孩兒眼裏的變化映在少年眼中,他伸手撫了頑皮遮住她眉梢的發絲勾唇問道“怎麼,瑜兒害怕了麼?”
下意識的搖頭,瑾瑜緊跟著又認真問道“你什麼都知道?”
“嗬!”輕笑一聲鬆了手,慕容翼修長的雙手行雲流水一般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輕輕言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你我都必須小心翼翼知道麼!”
慕容翼意味莫名的話讓瑾瑜不禁緊咬了唇,她端著手裏的溫水極力從杯子上獲取一點點溫暖斂眉應道“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把玩著手裏的茶盞,慕容翼仰頭一飲而盡後看著女孩兒的眼睛輕輕說道“委屈你了,今天的冊封這樣倉卒,等給你封後時翼哥哥一定隆重昭告天下!”情勢所逼,他唯有快刀斬亂麻才能杜絕後麵的瑣碎,隻是這樣一來難免照顧不了女孩兒的心情。
搖搖頭,瑾瑜起身小小的手緊握著少年的一字一句說道“殿下能許我一個昭告天下,瑜兒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隻要能站在那最高處尋回母親和弟弟,瑜兒就是山中隱世吃糠咽菜也覺得甜蜜。”
可惜,已經牽了的手怎麼可能還會鬆開!
慕容翼盯看著握住自己大手的一雙小手歎息一聲兒把人直接攬進了自己的懷裏,下巴摩挲著小人兒的頭頂輕輕念道“山間隱世翼哥哥是不可能給你了,放眼整個後宮,我能做的唯有盡力把它改成你喜歡的樣子!”他的一生從降生在這個皇室的時候開始就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父皇荒唐,他必須也有義務要把天沐荒廢了的朝政重新糾正回來。
環著少年的腰身,瑾瑜緊緊倚在他的懷中,憑著二人相靠的身子汲取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
時間刹那靜怡,大殿之內靜悄悄,伴著夜幕的降臨慕容翼終是沉歎了一聲念道“一會跟翼哥哥去見兩個人罷。”再怎麼荒唐不濟,他們總歸是占了自己父親母親的名義,既然已經定下了攜手一生的人他還是要帶給他們見上一麵的。
仰臉兒下巴觸及到男人胸膛的位置,瑾瑜在他懷裏沉悶道“可不可以不用去?”一顆玲瓏心,不用少年說瑾瑜都知道他要帶自己去見誰。
寵溺的伸手揉著懷中小人兒的頭頂,慕容翼帶笑的聲音輕輕響起“醜媳婦兒終究是要見公婆的,雖然你還很小可是不日就要被封後了,該走的禮儀是不能缺少的!”細數著她頭上不服帖的發絲,慕容翼口氣很輕很輕接著叮囑道“瑜兒,一會兒見了他們記得要改口喚父皇和母後知道麼?”
微微一愣,瑾瑜低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兒,母後她尚能喚的出口,可是改口父皇……。一想到前世母親的慘死,瑾瑜殺了慕容帝的心都有又怎麼可能認賊作父!
長長的睫毛在少年懷中輕刷著他的衣襟,女孩兒用著從未撒嬌過的口氣不依不饒嗔怪道“翼哥哥,這件事還是再拖一拖好不好,時間尚短,瑜兒……。瑜兒喚不出口。”咬牙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瑾瑜隻能在心底兒對著少年說了聲對不起。
不是他不好,也不是自己沒有一顆感恩的心,怪隻怪慕容帝作惡多端自己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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