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派了多少撥了。”
“去了,府裏的下人都出去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滿城的巫醫還有巫婆和巫師,都在各自家裏作法,不肯出來!說是在替全城軍民抵禦災難。”
“該死!不會派人去把他們綁來!”一個威嚴的老婦聲,暴怒道:“再派人去!再請不到巫醫,你們也不要回來了!自己直接到戰陣上去!再有,告訴那些巫醫,如果俺孫子有個三長兩短,俺不管他們通什麼神鬼,有多大靈通,把他們都送到戰陣前,去送死!”
一群如狼似虎的府衛,從城中堡中,飛馬而出,衝向城中的各個角落。
刹那間,城中蹄聲如雷,雞飛狗跳……
.小半個時辰後,蹄聲如雨,向城中堡彙集而來。幾十個府衛,打馬如飛,接連奔進府門。一個個府衛,馬鞍上趴著的,肩膀上扛的,手裏拎的,都是白發散亂的巫婆和巫師。
這些平日道貌岸然、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巫婆和巫師,一個個都閃動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驚恐萬狀地斜視著天空。
最先到達的是府衛軍主。這是一個鐵塔般的黑大漢,衝進府門後,縱身下馬,拎著一個發白如銀的老巫師,衝進偏院,直進上房,將老巫師朝地上一放,對著在屋地上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的一個老夫人,抱拳複命:“老夫人,俺把巫師公會的會長,給您請來了。”
“好,快……”老夫人立住腳,剛說兩個字,卻皺眉呆滯,張口結舌。
那個平日威風凜凜的巫師公會的會長,卻陀螺一般,在地上轉圈,然後白眼一翻,噗嗵一聲坐地上,喘著粗氣幹嘔。
“別裝死!你會生孩子嗎?”大漢吼叫。
老巫師晃晃暈頭轉向的腦袋,將一路顛簸造成的那股眩暈感驅散,哭笑不得地搖頭:“不會。本會長從沒生過孩子。”
“不會生孩子,你當什麼會長?”大漢怒吼。
“誰說不會生孩子,就不能當會長了?誰說的當會長,就一定得會生孩子?”老巫師啼笑皆非憤怒地反問。
噗哧,一聲嬉笑。接著上,一屋子的侍女仆婦,都忍不住掩嘴笑。
眉頭緊皺的老夫人,也忍俊不禁。搖搖頭,強忍住笑,指著大漢問道:“你這個莽犢子,就改不了那個粗糙勁。俺問你,你會生孩子不會?”
大漢搖頭嘟囔:“俺不會。可俺不會沒啥,他是巫師公會的會長,他應該會啊!”
嘩啦一聲,屋子裏笑開鍋。那些忍笑的侍女和仆婦,再也忍不住。
“誰說巫師公會的會長就得會生孩子?這、這不是讓騾子下駒嘛!你就是將大陸巫師公會的會長請來,他也沒這個法力啊!”老巫師白抖栗栗,臉上青筋暴跳,怒吼:“老夫人,沒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如果不說清楚,雖然你是軒轅大軍主家的老夫人,咱也跟你不能善罷甘休!咱去大陸巫師公會告你們!到你們國君那裏去討個公道!”
“好了,別生氣了。對不住了!”老夫人陪笑道:“老會長,你還不知道這些軍漢嘛,一個個粗莽的驢蹄子似的。老會長,別跟他一般見識。來來來,請上座!”
有仆婦上前,將老頭攙扶著,送到炕上的桌子邊坐下。有侍女倒上茶。
老巫師喝了一口茶,喘了一口長氣,仍舊氣呼呼地問:“老夫人,這麼急著將咱捉來,是要問什麼罪啊?”
“哪裏話,誰敢問老會長的罪?”老夫人陪坐一邊,陪笑道:“是四夫人要生孩子,居然是難產……”
“生孩子你找巫醫,找咱幹什麼?”老巫師氣的白胡子亂抖:“咱幾時會接生了?”
老夫人忍笑道:“要不俺咋罵他是莽犢子呢!咱讓他們去請巫醫,誰知道,這個混小子咋把老會長給扛來了。”
“嘿嘿,咱哪知道他不會生孩子……”大漢撓著腦袋傻笑。
“你爹才會生孩子!你爹爹才會生孩子……”老巫師氣的開罵。
“稟報老夫人,咱把巫師給您捉來了……”一個大漢,扛著一個白毛老巫師衝進來。將老頭朝地上一放。老頭也是陀螺一般,打轉轉,然後翻白眼,噗嗵坐地上。
被打斷罵聲的巫師公會的老會長,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夫人哭笑不得地瞪著管家婆問:“咋弄哩,讓你們請巫醫,你們是怎麼交待的?驚動這些老巫師幹什麼?還弄的跟強盜打劫似哩……”
“老夫人,巫師帶到!”
“老夫人,捉了個巫婆……”
“老夫人……”
一陣大亂,陸續進來十幾個府衛,或扛或抱找拎,弄了一屋陀螺一樣滴溜亂轉的巫師和巫婆。
“嗨……”老夫人長歎一聲,一時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