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裏,太子府與二皇子府之間的暗鬥越來越明顯。我對於這場戰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認識到這一點,但我無法阻止這場宮廷戰爭。紅顏禍水,難道真是這樣?這無雙的容顏到底帶給了我什麼?難道就隻有一場毫無意義的兄弟之爭嗎?
我對著銅鏡,摸著自己如絲勝雪的肌膚,心裏不禁有點觸動。自劉康的那次事件已經一個月多了,我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做同樣的事:叫劉驁起床,做他的三餐飯,還有就是磨墨,伺候他批改一些無關緊要的公文。其餘的時間我大多數在太子府的花園走走,澆澆花,曬曬太陽。大閑人一個。現在的我很少出太子府了,也許是為了躲劉康,也許是不想再惹麻煩了。日子過得單調,但單調中也顯愜意。我不會讓自己在無聊中度過的,時不時地捉弄一下小栗子,偶爾發明一些新玩意,日子也很快過去了。一眨眼,進宮已經快一年了。
過些日子就是漢元帝的壽辰了,宮裏忙得是一塌糊塗,太子府也不例外。近來,皇上對太子的表現好像很不滿意,認為他晚出早歸。很晚才出府辦事,而又很早回府睡覺。宮裏的流言傳得滿天,說太子宮裏金屋藏嬌,所以才使太子那樣“玩物喪誌”。身為太子的貼身丫鬟,我最有權力陳述事實。甭說是金屋藏嬌了,就算是“破屋藏情人”都沒出現過。也不知道這流言是哪來的。看太子府對這次壽辰的重視態度來說,他們一定是想借此挽回皇上的心。不過對於我這個大閑人來說,這還比不上我多睡幾分鍾來得重要。我是太子的丫鬟,又不是皇上的奴婢。
今天太子沒有出門,一直呆在書房裏批改一些公文。我當然是侍奉在劉驁身邊,替他磨墨。因為太無聊了,我站在一旁打瞌睡。我想劉驁也應該知道,因為我經常注意力不集中,要麼發呆,要麼打瞌睡。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就因為這樣,所以我也明著站在一旁打瞌睡。
“扣,扣,扣。”突然有人打破沉寂,敲門聲響起。
“啊。”我嚇得從瞌睡中驚醒了。
劉驁一臉怪樣地看向我,我連忙捂住嘴,跑過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小栗子。
“小栗子,什麼事?”我小聲地問道,怕吵到劉驁。
“請稟告太子,三皇子回宮了。”小栗子說道。
“哦,我知道了。”三皇子?他出宮了嗎?
我將聽到的稟告給劉驁,劉驁眼神未變,隻是點點頭,應道一聲。
我隻覺得奇怪。好歹也是兄弟,裝個樣子也該去慰問一下吧。名氣已經夠壞了,還這樣,不怕皇帝反感嗎?
劉驁又繼續批改那些無聊的公文,這些公文都是皇帝給他的功課,一看就很無聊。又過了一會兒,就等到我再次進入打瞌睡狀態時,劉驁突然站起身來。
我嚇了一跳,不知何事地看著他。
“走,我也應該去看看他了。”他簡潔地說完,拉起我就出門了。
我看到他拉我的手,趕忙把手縮回來。劉驁回頭看看我,輕笑一聲又繼續往前走。我愣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趕緊跑著跟上去。
他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