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背對著我們的alun低頭在白淨耳邊說了些什麼,白淨瞠目結舌盯著眼前的男子,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怎麼可以?”
“sir,在這個房間裏搜到白粉50克。”
白淨看了看警官,又看了看alun。她毫不憐惜的脫下高跟鞋,丟在地上,還狠命丟的踩了踩。
“媽的,這算什麼?!媽的!名牌又算什麼!”
也不知道她是罵鞋子還是罵什麼。
“把他們都拘捕回去!”
艾米此時動了動,我下意識的拉住他。他回頭看我,歎了一口氣。
“這是我自己誤入歧途,他們是收留我的人,我不能這麼無情。”
警官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
“誰在那裏?”
腳步聲向我們這裏逼近。
也不知是什麼,唆使我做出了這樣大膽的動作——踮著腳尖,我閉上眼睛將嘴唇貼上他的。
顫抖的,小心翼翼的,唇瓣就這樣輕輕靠在一起。
酸酸甜甜,就這樣竄入心田,化成眼角的淚水。
順手,我把那張照片塞進了他的口袋。
他輕輕的推開我,看著警官平淡的說:“sir,我是來自首的。那些drug,是我一個人的,與他人無關。”
說完,他就離開,沒有回頭。
影子在廊燈的照射下,拖的好長好長。
這個冬天,在他的背影中結束,那麼,夏天什麼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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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魚,你是什麼時候和小米那家夥勾打上的?”
我笑。
自他被拘捕,四個星期來我聽到得最多的話就是這句。
白淨叼著一根煙,挑眉看著我,活似一個大爺們。“小魚,你把他的東西收拾好,我可不管。走啦走啦,真他媽的煩人,什麼時候這裏的氣氛變得這樣的煽情。誒,真是……”
我知道,白淨其實是傷心的。
也許比我更傷心。
我突然發現,其實這個曾經看小芊不順眼的女子,並不是那麼的討厭。
雖然粗魯,雖然滿口髒話,雖然毫不矜持。
但是,卻是一個善良的人。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會變的,但是善良這一點始終保存在內心。——我堅信這一點。
我刻意的咧著嘴,保持著笑容,收拾著這個房裏的東西。
突然,一個精美的大箱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是什麼東西?
竟然全部都是相冊,數起來總共有十本相冊,都是文件夾般大小。相冊封麵是藍色,如大海的藍,沒有一絲汙染。封麵上有一行不太正楷的字:我的圖誌——生命並不長,但愛一個人的生命卻像大海一般,我想隻要有了她,我的生命就是大海。就算她永遠也不會發現我的心,也沒有關係,因為隻要看著她,就是一種幸福。
翻開,一頁又一頁的翻著。
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擴大,心裏軟軟的,像棉花一樣。
可笑的是,淚水也無聲的流了下來。
還真是,他媽的煽情!
艾米你這家夥,你想死嗎?想死嗎?為什麼要讓我這樣痛苦?
痛苦並快樂著……
這是一張從上麵照的相片:女孩抱著另一個女孩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眯著的雙眼像月牙。短短的碎發飛揚著,雀躍著。似乎都要從相片裏活起來一樣,笑聲也仿佛盤旋在耳畔。
——她的笑容,無論何時都是那麼恍惚了我的雙眼。
女孩穿著明亮的黃色坐在樹蔭下,抱著一本書,嘴角微微上揚。陽光穿過樹的縫隙,斑駁的女孩的臉龐。
——從來,不知道也有人可以看書到讓人如此著迷。
女孩站在水族館裏,認真的看著每一條魚,臉透過藍色的水,讓人覺得迷離不已。她清澈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種期待,眼珠子凝著魚兒的尾巴,看得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