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日總是要比其他的季節短一些,不過才剛到酉時,天色已經變得很暗,陰沉混沌的天地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夢澤秋寂和上官煜兩人騎著馬,看似閑然的在前麵走著,萬青和宋玨緊跟在其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王爺。”守門的人一看見夢澤秋寂,連忙跑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馬韁,並且說道:“皇上來了。”
“好,我知道了。”夢澤秋寂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甩袍跨過了門檻。
“寂,我先去找曉伊了。”上官煜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好。”夢澤秋寂知道上官煜的意思,沒有多說什麼,向書房走去。
“夢澤秋寂,你怎麼才回來,小皇帝等很久了。”眼尖的小可一眼發現了夢澤秋寂,大聲叫道。
“皇兄。”夢澤贇寂站起來,緊張的扯了扯衣服,臉上的傷痕依然清晰。
“你來了。”夢澤秋寂客氣的點點頭。
“你們怎麼……都怪怪的!”小可指指夢澤秋寂,又指指夢澤贇寂,不解的說。
“坐吧。”夢澤秋寂僵硬的坐了個“請”的手勢。
“哎。”夢澤贇寂應了一聲,拘謹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呆板的對話,機械的應答,一種異樣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竄。
“那你們聊著,我叫廚房準備晚飯。小皇帝,你也吃過晚飯再回去吧。”小可知道他們一定有話說,自覺的回避。
“這個……”夢澤贇寂用詢問的眼神看看夢澤秋寂。
“一起吃晚飯吧。”夢澤秋寂對夢澤贇寂咧了咧嘴角。
“麻煩嫂子了。”夢澤贇寂誇張的鞠了個躬。
“今天是怎麼了!”小可搖了搖頭,退出了房間,還把門給帶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兩個人,兩人各懷心事,小可的離開讓原本尷尬的兩人更加安靜。
“皇兄。”夢澤贇寂受不了沉默的壓抑,率先開口。
“你一開始就知道?”夢澤秋寂接過話。
“皇兄,我是想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讓一切維持現狀不好嗎?”夢澤秋寂離開後,夢澤贇寂一直在深深的自責。
“可我已經知道事情有問題,怎麼去當作沒有發生呢?”夢澤秋寂用反問的語氣回答。
“有時候知道結果也許比現在更痛苦!”夢澤贇寂意有所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夢澤秋寂聽出夢澤贇寂的話中有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夢澤贇寂全盤否認。
夢澤秋寂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夢澤贇寂,一不留神,竟然都已經這麼高了,青澀的模樣漸漸被掩去,眉宇間的英氣越來越明顯,不知不覺中,夢澤贇寂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夢澤秋寂低下頭,又回到了沉默。
“皇兄!”麵對夢澤秋寂刻意的生分,夢澤贇寂難過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別說了。”夢澤秋寂不是故意對他冷漠,隻是突然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跟他相處。
“我先回去了。”轉瞬即逝的笑容後,夢澤贇寂站起來,失落的朝門口走去。
“不吃過飯再走嗎?”見夢澤贇寂如此,夢澤秋寂的心也在疼,可是似乎真的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他。
夢澤贇寂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大聲說到:“皇兄,我不喜歡這樣的你,我不要這樣的你。”
夢澤贇寂邊說邊掉下淚來,可是深受“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思想的熏陶,夢澤贇寂想要拚命忍住哭泣,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眼淚就像怎麼都擦不幹似的。
“可是贇寂……”夢澤秋寂心疼得厲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這麼多年的感情會因此磨滅嗎?”夢澤贇寂一邊哭一邊瞪著夢澤秋寂喊道:“你跟上官煜也不是親兄弟啊,你為什麼要推開我!”
“再怎麼說你也是皇上,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夢澤秋寂邊說邊把擰濕的毛巾遞到夢澤贇寂麵前。
“皇兄,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有人說過,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以前我不信,現在我開始相信了,喜歡的人不能廝守,親人一點點的遠離,我感覺我能握住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夢澤贇寂的淚水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