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二十一。”
鍾離瑞泉無奈道:“你不僅應該去學寫字,還應該學學數學才對,我說你買東西的時候一定連錢都算不準吧。”
北川咂了咂嘴,算是默認了,是算不準。
鍾離瑞泉邦當敲了北川一個栗子,道:“可我去北府找你,北府的下人說他們府上根本就沒有個小姐呀?”
北川嘟嘴道:“等北沐出來就有了。”
鍾離瑞泉幾乎每次和北川說話的時候都會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就算是處理國家大事的時候他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
“對了!”北川突然想起北沐,她拽住鍾離瑞泉急忙問道:“北沐呢?他為什麼還沒出來?”
鍾離瑞泉道:“我說沒事你就放心好了,總得多關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免得以後還出這種事兒。”鍾離瑞泉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其實事實卻並非如此,太後堅決不同意放過北沐,一定要將他交由洛辰處置,鍾離瑞泉正在費盡周張地與太後周旋。
“哦。”北川傻乎乎地點頭:“那就再多關他幾天吧。”因為相信鍾離瑞泉的承諾,北川連北沐的死活也不顧了。
鍾離瑞泉道:“那北沐沒出來之前你去哪裏?”
北川模棱兩可地搖頭:“不知道誒。”
鍾離瑞泉拉著北川又往人堆裏擠去,道:“樂府啊,樂府可是個好地方。”
北川驀地僵住,一步也不肯往前走。她正在做極度的心理鬥爭,這一刻,她對文字的信仰麵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在自己所鍾情的人麵前表現自己,似乎是每一個人都無法拒絕的事,這種誘惑來自靈魂,與人世的欲望不同。鍾離瑞泉回過身來,奇怪地問北川:“你不是會吟詩作賦嗎?”北川猶豫地說道:“我、不會寫字……”鍾離瑞泉拍拍胸脯:“我會呀。”
似乎是沒有退路了。
北川急忙道:“可我沒有卡格子。”
鍾離瑞泉隨口說道:“隻有無能的人才拿著卡格子做證明。”
北川瞥了鍾離瑞泉一眼,道:“一聽就知道你一定沒有卡格子。不對!”北川反手拉住鍾離瑞泉,道:“你是龍易的弟弟,那你一定能見到皇帝嘍!”
鍾離瑞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北川將鍾離瑞泉小心翼翼地拉到偏僻的地方,鬼鬼祟祟地對鍾離瑞泉說道:“你聽說皇陵鬧鬼的事了嗎?”鍾離瑞泉點點頭:“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北川說:“不對不對!那是鍾離臨策劃的一場陰謀。他們是為了把皇帝吸引去行刺皇帝。你一定要替我……”
“你說誰?”
“鍾離臨呀。”
“不可能。他是我、是皇帝的哥哥。”
“你怎麼這麼笨?”北川難以置信,她說道:“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
“這麼大的陰謀怎麼可能讓你聽到?”
鍾離瑞泉不相信北川,北川急得要哭出來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皇陵有個叫祭祖台的地方隻有皇帝可以進入,鍾臨離的人就埋伏在那裏。”
“行了!”鍾離瑞泉有些惱怒了:“皇帝的生死與你何幹!”
北川愣住了,她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打探到這個陰謀,又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將這個陰謀說出來,她連性命都不顧了卻被這個她願意無條件相信的男人不分清紅皂白地訓斥了一通。北川鼻子一酸,不由得紅了眼圈。她垂下頭,喃喃道:“是與我無關。”
北川轉身要走,她心裏估摸著自己從此要亡命天涯了。鍾離瑞泉追上來:“你去哪兒!”
“不用你管。”
“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的,就別再到處亂跑了,盡快找個藏身之處才是。”
北川自己又何嚐不知道呢,如果被鍾離臨的一夥人抓到,她或許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北川默默地,沒有吱聲。
“你生氣了?”
“對不起了。我、我隻是不相信哥哥會刺殺弟弟。”
“你倒是說話呀!”
“北川?”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像逃命一樣迎麵跑來,北川正垂著頭走路,她心情低沉,沒有注意到前方人群裏的異常,那女人突然一頭撞進北川的懷裏,北川被撞懵了,鍾離瑞泉卻突然旋身而至,他捏住那女人的手腕,道:“你做什麼!”北川驚訝道:“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