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名副其實的掃把星!你一進我林家的門,這災難就沒有斷過!”大太太側靠在軟墊上,一手輕撫著額頭,一手顫抖的指著跪在地上的非渝。
“祖母,事情不是這樣的!”被好幾個下人一同製住的林誠忍不住繼續為非渝辯解道。
“不是?怎麼個不是法?”大太太眼光犀利的掃向他,“你到是跟我說說,本以為可以借著這次聯姻緩解我們和歐陽兩家間的誤會,結果呢?好,就算最後沒有成姻親但怎麼說也靠著萱兒的那張巧嘴成了幹親,結果呢,唯一能幫兩家牽橋搭線的萱兒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的好媳婦給弄丟了!不,應該說是蓄意!你讓我們怎麼跟歐陽家交代!”她氣得有些接不上氣,低低咳了幾聲。
“祖母,非渝做過的事就不會否認,但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也絕對不會替人承認!“非渝低著頭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
“非非!不管什麼你先向祖母賠個不是!“林誠沒有料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非渝還要說這麼強硬的話,誰不知道大太太氣極的時候最聽不得這個調調,如果此時說上兩句軟話到還可以緩和緩和。
“祖母,”站在一邊的林軒再次開口,“我想弟妹也是有她的苦衷,您先別生氣,可能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苦衷?”大太太冷冷一笑,“她這是給了歐陽家一個大大的借口在皇上麵前告倒我們林家!她要是有苦衷必定就是歐陽家派過來的奸細!要不就是二老爺那邊派過來搗亂的,當初就應該直接用亂棍把她趕走,而不是留下來!”
“弟妹畢竟是女流之輩,她是萬萬不能想這麼多的,祖母您可能誤會了。”林軒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明顯把矛頭往林誠身上帶。
“祖母,”非渝再次開口,隻不過她這次抬起了頭直直的望向大太太的眼睛,此時她雙眸純淨而又清澈,裏麵還透露出一種讓人說不明白卻又不得不為之信服的倔強,“孫媳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三天之內孫媳保證一定會找到歐陽萱,到時她便可以證明孫媳的清白,請祖母給孫媳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她重重的向地麵磕了一個頭。
“弟妹,你又何必呢?”林軒另有所指的說道。
非渝不回答,雖然剛剛林軒隻是在大太太麵前簡述了下剛剛發生的事,但其中很多卻又是他出現之前,甚至是林誠與歐陽辰出現之前發生的事,可見他早就已經藏在暗處聽了她跟歐陽萱的談話,恐怕他也知道了歐陽萱要入宮為妃的事,若是如此,再不找理由讓所有人都閉上口,那他就很有可能借著這個機會向她發難,剛剛他明顯就是在把她身上的火往林誠身上引,恐怕他是要借著這次的機會讓林誠在林家徹底失去信譽,徹底失去繼承侯爵的資格,或許他就是老爺子一直在防範的人而不是在保護的人!
“若是三天之內你找不到萱兒呢?”大太太算是冷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地麵上的非渝。
“孫媳願隨祖母處置!”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種對世事的冷然。
“非非!”林誠麵對這突然其來的“隨祖母處置”竟爆發出巨大的力氣甩開好幾雙製住自己的手撲倒非渝的身邊,“祖母,孫兒願意與自己的妻子同甘共苦!”若是求不得她的安寧,他願意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時刻不離。
“相公,禍是我闖下的,我隻願一力承擔,你不要跟著我,擾了祖母的判斷!”非渝焦急的抬起頭用眼色示意林誠注意一邊的林軒,她一直在把林誠往清澈的一麵推,而他卻要一直往渾濁的那邊奔,真是氣死她了!
“呦大嫂,您這邊可真是熱鬧極了!”一個對林誠和非渝來說都極為陌生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怎麼?忠齊侯府這才剛出事,而這侯府大門就倒塌到隨便誰都可以進來了嗎?”大太太的所有怒火頃刻間全都集中到來人的身上。
“大嫂,您這又是何必呢,怎麼說我們都是林家人,這不辰兒剛跟我說了我就著急的趕過來看看了嗎?”來人與大老爺林文修有七分相似,但卻比大老爺少了幾分正義之感,整個人看上去竟有些貪利忘義之色。
“看什麼,是看我們忠齊侯府有沒有什麼笑話讓尊貴的與乾義侯府有著姻親關係的您看看?”大太太從軟塌上直直的坐了起來,再在麽麽的服侍下站了起來,帶著臨危不亂的壓陣氣勢看著門口的人。
來人看在大太太那裏沒什麼進展就轉而攻向地上的非渝與林誠,“這是誠兒和你媳婦吧?好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沒想到還娶了這麼個漂亮媳婦,這可沒把我們辰兒羨慕壞了。”說著就要伸手把非渝與林誠扶起來,“來來來,快起來讓二祖父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