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留下,我去去就回。”總管事爽快的替非渝穩住了那幾個蠢蠢欲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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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非渝帶著總管事趕到春澤當鋪的時候,裏間裏已經安靜的坐滿了人,侖笙正一臉不自在的坐在主位上冷冷掃過下麵的所有人,而他的內心卻焦急的猶如幾隻小貓一同在撓似的,他不時的轉頭看向敞開的連著外麵的門,到處搜索著非渝的身影。
“江公子,您今日把大家到召到我的當鋪到底有什麼事?”春澤當鋪的胖掌櫃在最初的擔心後,已經看穿了侖笙那沒有主心骨的模樣,心裏已經再不把他當回事,此時更是舒坦的靠在椅子裏本眯著眸子一臉不在意的問道。
“嗬,真是新奇了,這春澤當鋪什麼時候就成了張掌櫃你的了?”非渝把總管事在外麵安頓好後,就一個人走了進來,聽到剛才沒有絲毫尊敬的語氣她不僅又聯想到了二爺林盛好似當初也說過類似的話,看來有異心的人都容易犯這樣一個口誤,或許正是他們急切內心的表達吧。
聽到那清脆略帶嘲諷的聲音,一臉不自在的侖笙立馬有了精神,卻被非渝一個眼神製住他要起身的動作,而那些掌櫃在聽到非渝的話後也經不住全都坐直了身子,一臉恭敬的看向主位上的侖笙。
非渝看到這一幕隻是微微不滿的撇了撇嘴,她當初聽侖笙說這些人熱情的叫他薑公子時還以為他們已經被江恒教育的很好了,結果才發現全都是些表麵功夫,所有的掌櫃裏隻有零星幾個掌櫃始終如一的恭敬看著侖笙,非渝暗暗估計,或許侖笙說的那位春福錢莊的掌櫃應該也在其中,她邁開步子幾步就走到了侖笙的身邊,輕輕用手壓住他的肩膀示意不要他亂動,她到要看看這些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你是誰?”春澤當鋪胖胖的張掌櫃率先開口發問,不過比起之前問侖笙的語氣已經有了幾分收斂,隻不過那表情還是不帶一點恭敬之色。
“張掌櫃,您欠如意賭坊的三萬兩白銀是否還上了?”非渝眯著眼笑眯眯的問道,嗬,在她見到張掌櫃的那刻心裏就早已經樂開了花,好巧不巧的上次東籬就跟她提過有一個人欠了她們的賭坊三萬兩白銀,等到日子還錢的時候卻是拖拖拉拉用一些名貴瓷器低價抵押,而東籬見那些東西還算好就大方的送給歐陽辰搭人情了,所以前一陣賭坊的收入就被這筆帳給硬生生的拖了下來。
張掌櫃的表情一愣,下意識的將身體轉向另一側,“你胡說什麼!”
“不知道聞府小少爺在你這裏當的千手玉觀音保存的如何?前一陣聽說他家老太太可是找都找瘋了,估計不多久就會有人拿錢來贖回了,你可要小心保管,那座觀音像可值一萬五千兩!”非渝的聲音慢悠悠的仿若來自天際。
“休得騙我!那觀音像也就值五千兩!賭坊老板都沒看不上!”張掌櫃悶哼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他捂著嘴瞪向非渝,“你詐我!”
非渝沒有吱聲,用眼睛示意了侖笙一眼。
“張掌櫃,”侖笙從一邊拿起一張沾滿墨跡的紙,“你看清楚這是不是你這幾個月來私下轉手賣出去的還沒到贖期的典當物?”他一用力便將那張紙準確無誤的扔到了張掌櫃的臉上,“還不快點認罪!”
張掌櫃雙手顫抖的展開那張紙,他雖然緊張但臉上的表情依然鎮定,隻是那雙左右不定的眼睛出賣了他此時的慌張,“這些我不是我做的!你們誣陷我!”
非渝從侖笙的手裏接過那本墨跡很新的賬簿,略略的翻看了一遍,“今年四月初五那天,有人拿著一對價值五千六百兩的金鐲來當了二千兩白銀,為什麼你賬上卻寫著二千八百兩?隻是八百兩也值得你堂堂當鋪掌櫃費盡心思?”她抬頭看了眼已經有些坐不住的張掌櫃,“還有,看來張掌櫃不僅摳東家的錢有一套,連製假也足以亂真,是嗎?”她低頭繼續看著那頁的賬目,“一個金絲玉瓶起碼也要八千兩吧?人家當初當了倆千兩,結果贖回的時候卻用了不到一千倆,張掌櫃,這金絲玉瓶跌價也跌的太快了些吧?還是你什麼時候皈依佛門樂善好施了?”非渝最後已經不願意看不下去了,“少爺,”她轉身恭敬的叫著侖笙,“依我看還是派人去張掌櫃的家裏看看吧,這麼一項一項的插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