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這個擔當，很好。隻是，竇氏沒觸犯七出之條，又替你生養了一雙兒女，萬萬不能休棄。大不了送回娘家，讓你嶽父嶽母管教些時日。至於那李氏，多給些補償也就是了。再不濟，給她換個住處便是了。”顧侯爺思慮良久，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二老爺嘴皮子動了動，沒有吭聲，顯得有些猶豫。
休妻不過是他在氣頭上說的氣話，算不得數。冷靜下來之後，他便打消這念頭了。隻是，竇氏這一次著實不像話，他想給她一些教訓，也好讓她收斂收斂。再者，竇氏的父親官至禮部侍郎，幾位舅兄也都在朝廷任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好鬧得太僵。
至於李氏，他心裏有著深深地愧疚，光是補償怕是遠遠不夠。要知道，女人的聲譽可是比命還重要。想到李氏懸梁被救下來時絕望的眼神、蒼白的臉色，顧二老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躊躇良久，二老爺還是將心裏的打算說了出來。“大哥，弟弟有個不情之請。”
顧侯爺眯了眯眼，道：“說來聽聽。”
“李氏的名聲因為我而受損，所以，我想在外頭給她置辦一個院子，對外就說是我的外室。”二老爺斟酌著開口道。
顧侯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沒想到他還是將這話說出了口。“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李氏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二老爺搶著答道。話說出口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表現太過刻意，忙解釋道：“李氏她從未埋怨過我什麼，是我有愧於她，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的。”
那一瞬間的慌亂，並未逃過顧侯爺的眼睛。
之前，他還認為此事的責任完全在竇氏的身上，如今看來，或許是他想得太簡單了。那個李寡婦，似乎並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這麼簡單。“給她置辦個院子倒是無可厚非，隻是，這外室的名頭就不要再提了。我顧家雖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卻也不是小門小戶，這種敗壞家風的事是絕對不允許的！”
二老爺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侯爺輕歎一聲，拍了拍二老爺的肩頭。“你若真對她有心，大不了直接當良妾納進門來。竇氏若是不許，你就說這是我的決定。”
二老爺驚詫的抬起頭來，喏喏的不知該如何應答。
顧侯爺其實早就看透了這個弟弟的心思，若非心裏存了那麼點兒意思，一個男人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去關心一個女人？怕是早就對那李寡婦生了情了。
“大哥．”二老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侯爺的一個抬手給打斷了。
“我的話盡於此，你回去好好兒想想再告訴我的決定。”
二老爺沒辦法，隻得悻悻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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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今外頭都在傳竇氏是個潑婦，顧二老爺想要休了她呢！”紅袖一邊替李氏打著扇子，一邊興奮地將從外頭的打聽到的消息說給她聽，眼底滿是興奮之色。
若顧二老爺能夠休了竇氏，將李氏抬進門，她這個丫鬟的身份也能跟著水漲船高，走出去都倍兒有麵子。